有沒有天理了,走,咱們去法場看看去,不能讓這樣的好官送命!”
“誰說不是,我剛從北地回來,聽北地的親人說,要是沒有白馬都尉,他們早被胡人掠去了。而且還聽說皇甫岑將軍在北地連敗匈奴、鮮卑、烏丸,殺的胡人是落花流水。現在天子不明,竟然枉送一代名將性命,我們不能讓他們胡作非為,走!去法場評理去!”
“走,大不了反了,不能讓這樣為民的好官身死!”
“對!對!對!”
紛亂的洛陽城,這樣附議的喊聲絡繹不絕,慢慢地,從幾十人的圍堵,匯聚成上千人的圍追,剩到最後,洛陽城內,大大小小的商鋪紛紛關上店門,隨著人流湧向法場方向。
儼然,在這一瞬間,洛陽的輿論走向徹底的失衡,倒向皇甫岑的一邊。
得民心者,得天下。
如今,沒有人還會在意什麼漢律的不允,憑藉人數的眾多,不到一盞茶的光景,洛陽城內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部都擁擠向法場方向,任憑司隸校尉怎麼調遣兵馬驅趕都無濟於事。
迫不得已,司隸校尉樊陵只好重回嘉德殿,稟告。
……
“啪!”
天子劉宏看完最後一封奏摺,臉色陰沉似水,猛地扔掉手中的奏摺,憤然踹到一旁的龍樞案,凝視殿下一眾臣子,冰冷的喝道。
金殿之上,無人敢言。
大多臣子都在屏氣凝神,等挺過這段時間後,在言不遲。
大將軍何進便是這種想法。現下,皇甫岑魂斷此地已經無可厚非,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自己又何苦去觸怒天子龍顏。
而跪在殿前的羽林衛卻冷汗直落,等待著天子令下。
見此,朱儁挺身而出,參奏道:“啟稟陛下,蔡伯喈乃是兩朝老臣,陛下恩師,如今在外跪求陛下,陛下不可置若罔聞。”言語之中,朱儁絲毫不顧慮天子劉宏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哼!”
天子劉宏輕哼一聲,彷彿並未聽到朱儁所說之話。
站在嘉德殿外的司隸校尉樊陵,腳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此時是不是該進去向天子稟明法場之上的圍聚的百姓。
早有十常侍安排的小黃門在旁伺候著,見樊陵來此,急忙湊過來,低聲提醒道:“陛下正在氣頭上,為了蔡伯喈帶著鴻都門三百學子跪倒宮門前求情一事大發雷霆,校尉大人小心一些!”
聞此,樊陵臉上的冷汗便滴落下來。剛才走入皇宮的時候,樊陵就瞧見了蔡邕和幾百人跪在皇宮門前的陣仗,那場面叫做一個壯觀。樊陵當時生怕惹禍上身,早就躲得遠遠的,眼下聽聞這等訊息,更是驚得七魂八竅丟了一竅,剩下他自己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將是天子劉宏的怒火。
法場之外,有洛陽上萬百姓圍聚起鬨。
皇宮之內,有上百洪都學子為其求情。
這接連而來的訊息,天子能不怒嗎?
樊陵進退不得。
在大殿之上的天子劉宏似乎發現了樊陵,眉目一豎,喝道:“滾進來!”
“諾!”樊陵哆哆嗦嗦的靠至近旁,低頭瞧了瞧面前的天子劉宏,踟躕不敢言。
“法場準備的如何了?”
天子劉宏坐回龍椅,瞪著樊陵。
“差……差……不多……了!”
四個字,讓樊陵說得猶猶豫豫,久久不完。
天子劉宏本來就沒心情聽樊陵多嘴,見此,臉色更加陰沉似水,低喃的喝道:“混賬東西,話都說不清楚,告訴朕,法場準備的如何了?今天就算是蔡伯喈跪倒死,朕也絕不赦免皇甫岑!”劉宏暴怒的臉色表明他有多麼厭惡眼下的事情。當日重用皇甫岑,本是看皇甫岑裡外都不是他人心腹,又同士人交惡,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