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
皇甫岑已經走到了此趟的近前。
空蕩的祠堂上別無所有,只有密密麻麻的靈位,最顯眼的位置,一塊祖宗靈位上刻著的便是皇甫規的名字。在安定皇甫氏,皇甫規可以算作轉折性的人物。不過這些已經逝去的人絲毫勾不起皇甫岑愧疚的心情,只有那些靈位下,吃齋唸佛的老人才讓皇甫岑猶豫不決。
“這便該是自己今世的母親了!”
想著,皇甫岑腳步放慢,向前走了幾步。
腳步很輕,皇甫岑有意而為,似乎怕打擾面前老人的清修。
不過卻沒有逃過馬氏的耳朵,木魚撞擊宣告顯停頓了一下,但並未回頭,依舊自顧的念著什麼,口中不忘問道:“義真還是鴻兒?”在老人的印象裡,皇甫酈從來沒有這麼穩重,剛剛及冠的皇甫酈還不知道什麼叫內斂。
不過,一切與他所想差了許多,身後沒有人回答。
“呃。”
老婦人馬氏遲疑一下,輕拿輕放,慢慢轉回身,瞧著來人。
皇甫岑亦是躲避老婦人的目光,羞愧的低下頭去。
不過他這一低,並沒有及時遮擋自己的容貌。
老婦人馬氏明顯一怔,古波不驚的臉上竟然有了些許激動,雙手不停的顫抖,凝視著面前這個容貌、長相像極了皇甫規的皇甫岑,如果說是皇甫規復活也不為過,只是他的年紀相差太多了,二十六七歲的男子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馬氏心中不停的亂跳後,才恍然,這個年紀不正是當初遺棄的那個孩子嗎?想此,眼淚劈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隨著馬氏的眼淚,皇甫岑也覺得喉嚨有些哽咽,千言萬語在此時都說不出來,只有輕輕一躬。
“嗚嗚。”
馬氏似乎也沒有料到兩母子竟然會在此等情況下相遇。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祠堂裡的空氣一下變得溫潤起來,皇甫岑猶豫的退後兩步。
兩母子終究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皇甫岑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身子向前,一撩衣襟,雙膝屈地,衝著馬氏狠狠地叩了幾個響頭,然後扭過頭去,起身便往此趟外走。剛剛走出此趟,皇甫岑差一點冒失的撞到來人。抬頭一瞧,正是皇甫嵩。
而皇甫嵩似乎就是有意在等皇甫岑一般。
皇甫岑瞧了眼典韋,示意,典韋怎麼沒有提醒自己。
典韋為難的瞧了瞧皇甫嵩不語。
皇甫岑也沒有過多說些什麼,揮揮手,示意典韋在離開一點。然後抬頭看著皇甫嵩。
“見過嬸嬸了?”
皇甫嵩一臉剛毅的問道。
“嗯。”皇甫岑輕聲回應了一聲,這是兩兄弟第二次相見,上一次還是平定廣宗張角的時候,皇甫岑從皇甫嵩的軍中借調了麴義一部曲。道:“你早就猜到了我會來?”
皇甫嵩鬆口氣,嘆道:“方才鴻兒、酈兒說西涼軍中出了賊人,我便想一定是混在他們的隨從中,然後問了下人,卻是說不認識你二人,我想,要是你一定會先去找閻先生,故而派人打探,卻是觀你來此趟,所以,確實是我預料在先!”說罷,皇甫嵩牛圖看著皇甫岑,平靜道:“沒有什麼解釋嗎?”
“沒有。”
皇甫岑冰冷的回絕道。他這副樣子很少見,從沒有這般動怒,看樣子,皇甫岑確實收到了馬氏的影響。一向從容淡定的他,今日竟然有些激動、冰冷。
聞此,皇甫嵩想了想,最後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往回走去,一直放在身後的右手突然高舉,旦夕之間便要落下。
而旁的典韋則是表情凝重的警惕四圍。
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想起一聲吼聲,閻忠猛拍手掌,笑道:“誰說沒有。”說話間,從外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