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此次來廣平,帶來的糧草整整二十車,人手加起來就有幾百人,臨出門的那一刻只帶了十輛空車,人手卻沒有減少。
甄逸在前,張頜跟在身旁。
一邊保護甄逸的性命,一邊警惕的檢視,路上巡邏的黃巾軍。
“誰?”
商隊剛剛走至城下,便聽見城內一個守衛的小頭目,橫刀在前,瞧著甄逸,怒聲喝道。
“這位首領,我們是幾日前送糧草的商隊。”甄逸一副笑面虎的模樣,在馬上拱拱手,朝著面前的小頭目笑著,發福的身子多有不便的跳下馬來,然後瞧著黃巾小頭目,問道:“小兄弟,行個方便?”
“商隊?”小頭目懷疑的考慮一下,搖搖頭,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中山甄家?”
“對。對。對。”甄逸連忙點頭,還不斷從衣袖之中掏出金子,暗自遞送到面前這個小頭目的衣袖之中。
小頭目想推辭,卻也受了,語氣緩和道:“這麼晚出城?”
“哎呀!”甄逸故作著急的說道:“不是小老兒要深夜趕路啊,實在是因為家裡有事,官府來人,說我們勾結天公將軍,拿下了我的妻兒,這不圖謀如何化解呢嗎?”
“真的呀!”小頭目撇撇嘴,罵道:“這群該死的官府最他媽的不是東西。”
“就是。就是。”
“可是。”小頭目為難的說道:“管渠帥方才特意交代不論誰都不許開城!”
“管渠帥還不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甄逸老道的說道:“這些苦心我們都瞭解,可是眼下老小兒家中事情緊急,八十老母不得不照顧,而且,臨來之前,我就同人公將軍講好,不限制我商隊的出行。”
“是有這個命令。但是。”小頭目為難的瞧了瞧身邊的人,都似猶豫不決。
張頜見此,跨前一步道:“漢軍最近猖獗,你們有如戒備擔憂也是應當的。其實你們管渠帥已經默許,管渠帥也瞭解我們的情況,正在沮府做客,默許我們離開,故而不在,其實我們也瞭解貴軍的為難,所以你們看,我們連來時的車輛都減少了半數。”
幾個黃巾小頭目相商幾句,然後彼此看看,最後停留在甄逸和張頜的身上,預設的點點頭。
其實話已經說至此處,管亥每夜必在城門,偏偏今夜去了沮府,這又何嘗不是表明了是管亥的默許?
“你們快點走啊,千萬別讓人發現。”
聞此,張頜一笑,暗中對著白馬老卒使了使眼色,笑道:“好嘞!”
……
管亥今日心神不寧,早就沒有了睡覺的心思,聽沮府邀請,談及中山甄家的事情,沒敢耽擱,帶著幾個護衛就隻身前來。
中山甄家是為太平道數不多重視的幾個世家,主要是天公將軍張角欽點過。
管亥自然不敢動粗。
但是在來時的路上,管亥隱約的發現這天上飄著一股濁氣,用鼻子嗅了嗅,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卻在剛剛跨過沮府的門檻的時候,感覺到了殺機,腦海頓時炸裂開來,左思右想,這麼晚,一向視名節為重的廣平沮家為什麼偏偏這麼好心的來找自己,而張梁、張婕兒在此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表示?
這隱約的異常,讓管亥嗅到一股危險的氣味。
當然管亥並不認為,城外會有什麼援軍,北地軍隊就那麼幾家,因為盧植一事,公孫瓚和劉備遲遲沒有動兵,皇甫岑又遠在魏郡,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到達廣平城下,似乎很不可能。
但是,難保廣平沮家不同中山甄家同流合汙,藉此時機斬殺自己,不過最後管亥無奈的挑了挑嘴角,這種事情很可笑,自己的武力,別說黃巾軍第一高手,就是被認為最為勇猛的人公將軍——張梁,也拿不下自己。想到這裡,本是在跨入沮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