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上完一節課以後,他便有些迫不及待,忙沖蘇瓷招招手,叫她:「來來來。」
蘇瓷很聽話地起身出去找他。
在走廊的盡頭,王教授看著她說:「葉蘇瓷同學,你藏得很深哪,任課半學期了都沒叫我發現你。要不是昨天我去福長街,還不知道我有個這樣的學生呢。」
蘇瓷笑笑,「也沒有特意去藏。」
王教授看著她,「是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你看過的書研究過的東西,怕是不比我少啊。」
蘇瓷連忙謙虛道:王老師,那肯定是沒有的,我就是對歷史比較感興趣,小時候就愛到處找書看。都是看著玩兒的,跟您這樣的肯定沒法比,也不能跟您這樣的學者比。」
王教授自己心裡有數。
他沒再說這個,只又問蘇瓷:「你看起來對古董也很有研究,怎麼不學考古專業?」
蘇瓷知道王教授就是考古方面的專家。
報專業的時候她就完全沒把考古專業納入考慮,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她看著王教授實誠說:「因為我想以後自己玩收藏。」
王教授微微愣一下,表示也能理解,笑了說:「有目標有夢想,挺好挺好。」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目標,也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沒有高低之分。王教授自己是那種懷揣一腔熱血願意把自己一輩子都奉獻給考古事業的人,但他不要求別人都是。
考古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學了考古幹了考古這一行,就不可以去玩收藏。
原因也非常簡單,幹考古必定要接觸許多文物,本身就非常容易被懷疑是不是會侵吞文物,如果自己再去玩收藏,這種事很多時候就根本說不清楚。
侵吞文物當然是重罪,敢這麼幹的人不多,但避免不了還是會被懷疑。為了徹底不讓人對這種事產生懷疑,考古界就有了這樣一個規矩——幹考古工作的絕不搞收藏。
這也是蘇瓷不學考古的主要原因。
哪怕在學校學習的時候,都放不開搞自己的事情,學了不是束縛嗎?而且她也確實不需要再去學一遍,都是浪費時間罷了。
蘇瓷和王教授聊完這些,王教授還是對她表達了欣賞。
大一的小娃娃,能有這樣的見識,如此清晰的頭腦,對未來還有明確規劃,不簡單啊。
蘇瓷也欣然接受王教授這樣的誇讚。
王教授最後還說:「我沒事找你多交流交流,你可不要不給我面子。」
蘇瓷笑起來,「那肯定不敢不給您面子。」
王教授滿意了,叫她,「回去吧。」
蘇瓷回到教室繼續上課,接受許多同學的目光洗禮。
她雖然沒想,但實在不好意思,她又輕輕鬆鬆地出風頭了。
出完風頭上完課以後,蘇瓷自然還是不在學校裡多呆。
她和許春華打一聲招呼,便還是騎車出學校,回自己的四合院去。
到了衚衕門口,放慢車速拐進衚衕。
蘇瓷心情還挺好,騎車的時候高興地哼著歌。
然後在騎過小半條衚衕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著裝筆挺洋氣的中年男人。
蘇瓷也沒特別注意看,但在騎車擦肩過去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那個人她好像認識。
她猛地停下車想了一會,回頭看那個男人走遠的背影。
越看越覺得認識,為了證實自己這個想法,她忙又調頭騎車追回去。
追到中年男人旁邊,她看向他的臉,立馬就確定了。
於是她笑起來,開口打招呼道:「江先生,您不認識我了嗎?」
被叫江先生的男士停下了步子。
他轉頭看向蘇瓷,片刻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