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鳳冷然盯著她。
“好,沒有就沒有,是我自作多情了,冒犯柳姑娘之處,還請柳姑娘多多包涵,等我腿傷好了一定會滾蛋。”他有禮而冷漠地說完,側過身,慢慢回房,反手關上門。
就這樣?沒了?柳旭的腦袋頓住,一片空白。
然後呢,他會離開,而她每天繼續忙著變花招掙錢,從此他不會再吻她、抱她,也不會和她抬槓了。
沒錯,她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痛苦難過?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有種虛脫和失落的感覺,心底深處好像有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死掉了。
“奴才真該死,竟然讓主子遭人暗害,奴才該死……”
“六爺,都是奴才的錯,奴才罪該萬死!”
宗爾克和史永青兩個人面無血色的伏在地上,猛磕頭猛打自己嘴巴。
坐在他們面前的百鳳始終面無表情,冷冷看著他們把頭磕破了、把臉打腫了,應該懺的悔也夠了,他卻依然寒冽地不發一語。
站在一旁的柳天明和柳夫人,戰戰兢兢地打量著百鳳。
這幾日的相處,他對他們甚至是家僕和衙役的態度都極為和顏悅色,從未曾見過他如此冷峻嚴酷的樣子,他端凝不動的身形散發出駭人的氣勢,令不曾見過如此陣仗的夫妻倆不由得心驚膽戰。
“那天為什麼沒有跟上我?”百鳳終於開口問話。
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就立刻刷白了史永青的臉色。
他侍候百鳳十多年了,從聲音裡就可以分辨出百鳳的情緒是好是壞,而此刻百鳳的火氣似乎很大很大,他和宗爾克就要遭殃了。
“那天從茶館出來,還遠遠看見主子在前面走著,可是忽然間不知打哪兒來的一群小販,硬是把奴才們攔下來兜售東西,這一耽擱,再瞧時,主子就……已經不見人影了。”史永青惶惶不安地答道。
“真想不到本王帶出來的護衛只有這麼點能耐,如果我沒有派縣衙通知你們,你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找得到我。”
這樣輕輕淡淡的責怪,比暴怒大罵他們時的百鳳還要令他們驚慌萬倍,他們都能察覺得到百鳳平靜面容下隱藏的冰冽怒焰。
“奴才無能、奴才罪該萬死,請主子發落!”兩人駭然失色。
“回京後再好好跟你們算這筆帳,起來回話!”
“謝、謝主子。”
兩人顫抖地爬起來,畏畏縮縮走近百鳳,垂手分侍在旁。
“柳大人,這幾天青浦縣有沒有發生怪事?”百鳳轉向柳天明問。
“呃,有、有。”柳天明被百鳳問話的氣勢懾住,舌頭差點打結。
“什麼怪事?”
“竊賊變多了,很多做生意的店鋪都來告狀,都說有銀子被偷。”柳天明苦惱地搖頭嘆氣。“還有廟裡、橋邊出現了很多來路不明的乞丐,搞得人心惶惶,微臣正在調查此事。”
“不用調查了。”百鳳端起茶碗逕自啜飲一口清茶。“我一離開青浦縣,這些竊賊和乞丐過不了多久自然會跟著消失。”
“王爺……”柳天明大惑不解
“那些人來意不善,和暗害我的人是同一組人馬,目的除了陷害你,也想絆住我。”百鳳愈說眼神愈銳利。
“為什麼他們想絆住六爺?”宗爾克不知死活地發問。
“你的腦子不能動一動嗎?到底裝什麼漿糊!”百鳳挑起左眉冷睨他一眼。
宗爾克連忙噤聲,不敢吭氣。
“王爺,那些人想暗害王爺,是因為王爺到此對那些人產生極大的威脅,所以……”柳天明十分謹慎地看著百鳳。
“沒錯。”百鳳微微頷首。“這些人的勢力已經大到連親王都敢暗害了,可見已經到了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