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說完,大家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望向這邊。他們一臉疑惑的神情,大概在想:這唯一的外人想要說些什麼?
“是關於剛才提到的桐生枝梨子小姐的事。”
“桐生小姐?”蒼介驚訝地說:“本間夫人也認識她嗎?”
“應該認識吧!”我旁邊的直之說道:“我不清楚細節,但她應該是負責與本間夫人聯絡的人。應該是這樣吧?”
“正是如此。”
“是嗎?她怎麼了?”
“說了或許會讓各位想起不好的回憶。她在這兒遇上火災,之後就自殺了。”
果真是個不好的回憶,所有人聞言瞬間都低頭不語。此刻,突然有個與眾人反應截然不同、突兀的高音傳了出來:“哎呀!那不是單純的火災啦!”
是加奈江。她完全沒注意到眾人一臉的不悅,繼續說:“那是縱火自焚。桐生小姐的男友車禍肇事,想帶著她一起自殺,結果她男友死了,桐生小姐卻奇蹟似地活了。當時我們也都住在這裡,好恐怖唷!”
大夥兒一臉掃興。
我對加奈江微微一笑。“是啊!那件事我很清楚,我在報上看過。”
“是喔!原來你知道了啊?”
“幾天之後,桐生小姐就自殺了。警方說她是因為男友的死,又嚴重灼傷——受不了雙重打擊而自殺的。”
“也沒有其他原因了吧?”蒼介一臉厭惡的表情,想必此時此刻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對。”我點點頭接著又說:“我也猜不出有其他理由,而且聽說沒留下遺書。”
“怎麼寫遺書嘛!要是改變心意怎麼辦呢?”紀代美邊說邊將眼前的餐具迭起來,似乎在暗示大夥兒快點結束這個話題。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看了看在場的人,繼續說道:“事實上,桐生小姐留有遺書。”
我一說完,有幾個人同時發出驚呼。我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那個信封比一般的還要大。
“桐生小姐過世後兩、三天,我就接到這封信。各位請看,寄信人就是桐生枝梨子小姐。”
“的確是。”直之盯著信封看了一會兒,又說:“沒什麼印象了,但好像是這個筆跡沒錯。”
“我想這就是桐生小姐的筆跡沒錯。”我肯定地說,又從信封裡取出一張紙和另一個較小的信封,但這個小信封尚未開封。“信裡寫著桐生小姐自殺的心境,請各位瞧瞧。”
我立刻將信交給旁邊的直之。他很認真地看,然後抬起頭,表情似乎相當錯愕。
“上面寫什麼?”蒼介交集地問。
“等等,我念給你們聽。”直之坐直了身體後,開口唸道:
本間夫人,當您收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人世。當我把這封信投進郵筒後,就決定自殺了。為什麼自殺呢?關於我的自殺,輿論和警方應該都不會進一步追究。因為上一起自殺案,大家還記憶猶新,他們一定會想出一些自圓其說的理由,譬如說我是步上男友後塵,或說我遭受太大的精神打擊等等,但這些都不是我選擇自殺的真正原因。那起自殺案,與我選擇自殺的背後,都有更深、更復雜的內情。此刻我有無法說出的難言之隱,需要另擇恰當的時間地點、公開內幕。可惜我已經死了,無法親自公開實情,所以,對不起,我想拜託本間夫人。
這封信裡有個小信封,希望寄放在您這兒,我想您會了解。這信封裡放了一封說明真實內情的信,在一原高顯先生的遺書公開之前,請您保管這封信。高顯先生還活著,您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要說等高顯先生公開遺囑?其實先生的病情很嚴重,醫生說最長也拖不過一年,所以我想高顯先生的遺囑,應該會選擇一個適當的時機與地點,在限定的人員面前公開。我推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