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到處拜訪受害者的家啊?”
“倒也不是所有受害者的家。”
“是嗎,辛苦你了。”
“那個,您的身體好多了嗎?之前聽上原小姐說,您的身體有些微恙。”
“嗯,就是睡睡醒醒,最近好很多了。”
“那就好。”
“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我現在在搬傢俱的貨運公司。”
“靠體力的工作啊?嗯,那就好。那樣最好。”老爺爺頻頻點頭,抓抓脖子。他的手背上有老人斑。
“那麼,那個,順利解約了嗎?”我問了心中一直擔心的事。
“噢,那個啊。嗯,現在吵得不可開交呢。”
“這麼說來,您找過律師商量囉?”
“沒有,沒那麼誇張。”
不知道為什麼,老爺爺說話變得支支吾吾。正當我想要開口詢問詳情時,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來了。”老爺爺回應道。
大門開啟,我看見了穿著白色毛衣的上原由希子。
二十四
上原由希子看到我,彷彿錄影帶畫面突然靜止似地,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向她點頭致意,她不由得低下頭。
“為什麼他會在這兒?”由希子困惑地望向牧場老爺爺。
“他說是來道歉的,”老爺爺說。“為了東西商事的事情。”
“噢。”她點頭,再度將視線拉回我身上。然而,她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不語。老爺爺對她說明我目前的工作,她邊聽邊點頭,彷彿那些事情無關緊要。
“我剛才聽牧場老爺爺說,解約手續好像還沒辦好?”我試探性地問。
我看到她輕輕點頭。於是我繼續問道:“按情形看來,好像不允許你們請律師,這樣沒關係嗎?要是有什麼是我能做的,我會幫忙。”
聽我這麼一說,由希子先是低下頭,然後抬起頭說:“不過,田島先生也一籌莫展吧?何況你現在都已經辭掉工作了。”
“話是沒錯……”她的話一針見血,實際上,我的確是束手無策,但我不能那麼說,逼不得已只好開口說:“我想我應該能在各方面助你們一臂之力,像是請以前的朋友打探現在的情形。”
她搖搖頭。“請不要說那種敷衍的話。耍嘴皮子誰都會。”
“不,我沒有那個意……”
“放心。憑我們自己也會想辦法幫助老爺爺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謝謝你。”她低頭行禮。
她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外的姿態。我無話可說,同時也失去了待在那間屋子的理由,不得已只好起身告辭。“那麼,我差不多該走了。”
他們沒有留我。
我穿上鞋子,直到我出了玄關為止,由希子都站在大門邊,彷彿是在目送瘟神離去。雖然說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一想到自己被人如此嫌惡,不禁悲從中來。
“或許你不相信,但我是真心想要助你們一臂之力。如果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希望你能跟我聯絡。”我遞出名片,但上頭印的是我上司的名字。“你打到這家公司,就會有人把電話轉給我,就算我不在,只要你留言,我會回你電話。”
她悶不吭聲地收下名片。我知道她一點想要和我聯絡的意思也沒有,但為了避免我糾纏不休還是收了下來。
我才沒走幾步,背後就傳來“碰”的關門聲。
在那之後,過了一陣平靜的日子。也就是說,由希子並沒有和我聯絡。雖然說這事意料中之事,卻讓我感到非常沮喪。不論是在工作,或是在屋裡喝點小酒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她,弄得心情很難受。我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在乎她。
就這麼地,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