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不過要我說的話,我覺得他們離婚比較好。而且他們除了離婚之外,別無選擇。”
“為什麼?”
“因為啊,太太一定不擅長那方面的事。”
“你指的是我媽嗎?”
小富點頭。
“你說我媽怎樣?”
聽我這麼一問,她先是有點難以啟齒地撇撇嘴,然後又說道,“太太啊,曾經要我做一種非常奇怪的事唷。”
“什麼非常奇怪的事?”
“她要我將白粉摻進飯裡。”
“啊?”我不太清楚她的意思,又問了一次。
“就是,”她說。“她要我偷偷地將那種化妝用的白粉摻進婆婆的飯菜裡。”
“白粉?那是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太太說,如果我照她的吩咐做,她對我跟先生之間的事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太,她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事。”
“所以,你就按她說的做了嗎?”
小富搖搖頭。“我是收下了白粉的盒子沒錯,可是我一次也不曾將它摻進飯菜裡。事後我才知道,從前化妝用的白粉裡有毒。”
我的腦中又浮現了另一個久遠的記憶。那就是母親的化妝臺,還有化妝臺抽屜裡的白粉。那個化妝臺在她離開家的時候被搬走了。
“在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婆婆就去世了。”小富說。“太太命令我將白粉摻進飯菜的時候,婆婆的病情正好急速惡化。”
“你想要說什麼?難道是我媽親自將白粉摻進飯菜裡了嗎?”
“畢竟,我只能那麼想啊。太太雖然要我將白粉摻進飯菜裡,但說不定她自己也找到了機會,偷偷地將白粉摻進飯菜裡。不然的話,婆婆的身體突然變虛弱就說不過去了。”
我瞪著小富。她害怕地聳肩,啜飲了一口威士忌。
“小富,你跟誰說過那件事?”
她慌張地搖頭。“我沒對誰說過。那件事應該不能說吧?”
“佐倉呢?你連他也沒說嗎?”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沉默不語,頭低低地一動也不動。
我站起身來,拿起脫掉的外套。小富好像說了什麼,但我沒聽見。我一語不發地離開了公司。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各種想法、念頭在我腦海中閃現。至今發生過的事情如瀑布般打在我的腦袋上。
我總算得到了一個解答——這一切並非偶然。我之所以遭遇不幸,並不單單只是因為我倒黴。
計程車抵達醫院。我從夜間入口進入醫院。陰暗的走廊上寂靜無聲,我沿著走廊,直接往倉持的病房走去。
我開啟病房大門,走了進去。倉持依舊躺在塑膠模裡面。用來維持他生命的各種電子儀器,一閃一閃地發出光芒。
我走近病床,撥開塑膠膜。黑暗中浮現倉持的臉。一張宛如少年般的睡臉。
倉持——我在心中呼喚他的名字。
散播那個謠言的人是你吧!是你到處散佈我母親殺害祖母的謠言。
我到最後都不知道當時謠言從哪裡傳出來的,結果引發一場大騷動,連警方都出面了。而那一開始卻只不過是小學校園內一角的對話。
那個謠言是一切事情的開端。田島家分崩離析,父親落魄潦倒。我被倉持這個惡魔操控,毀了一生。
詛咒的信——倉持,你幹得好啊!你對我下了詛咒,而我則逃不出那個縛咒。
“不過,都結束了。”我出聲說,俯瞰倉持的臉。
知道一切真相的我,已經從你的詛咒中解放了。今後我將能過著沒有你的人生。你已經不可能再阻礙我了。
我將自己的臉湊近他的臉,近到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鼻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