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塚田的反應看來,我覺得他好像發現有人在盯他。他有時候走在路上會突然回過頭來。”
“是你的跟蹤技巧太遜了嗎?”
“不,或許是早苗委託調查的事被他發現了。”
佐佐木發出“哈哈”的聲音。
“那也難怪塚田會自重了。本來想直接監聽,不過對方有所防備的話,就毫無意義了。我想先把他擺一邊,等一段時間再看看。對了,我想找塚田的前妻談一談。”
“這樣早苗不要緊嗎?萬一並非全都是她的妄想,豈不危險?”
我的偵探低喃:“說的也是……”
“你先生是不是發現了?”
早苗來訪的時候,我的偵探劈頭就這麼問。
“僱傭你的事嗎?”
她在回答“對”之前,大概說了兩次“那個……”。
“我告訴他,我找人商量關於我們兩個人的事。”
以她的個性來看,這種說法格外顯得不乾脆。
我的偵探雖然失望,卻沒有把心裡的感受說出來。
“那,你先生怎麼說?”
“他想知道我找誰商量,但是我沒有告訴他。結果他說:‘你這陣子似乎很累,好像有些煩躁,找人聊一聊,或許會舒服一些。’之後,他明顯地變得溫柔許多。”
早苗的口吻變得有些辛辣。
“尤其是有人在的時候,更是溫柔到了極點。”
我的偵探告訴她這一星期的“成果”,並說明和彥離過婚的事。早苗似乎受到了打擊,但是沒有亂了分寸。
“我得事先宣告,這並不是你先生外遇的證據。只能說對於這件事,他對你有所隱瞞。而且他會說謊,或許是害怕萬一告訴你事實的話,你會離他而去。他可能只是因為不想失去你而說謊的。瞭解嗎?”
“我明白。”早苗回答。“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我打算去見他的前妻。不過,這份除籍謄本上登陸她結婚前的戶籍是北海道。要從那裡追查他現在的住址,或許得花一番工夫。”
我的偵探弄響椅子,似乎探出了身子。
“你先生目前似乎還頗自重,至少他不會去見那個女人。可能是因為你告訴他你已經找人商量的緣故。”
“嗯,我明白。”
我的偵探慎選措詞:“如同你說的,他想謀害你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請你小心。暫時回孃家去怎麼樣?你說想回老家的話,應該不會奇怪吧?”
“我會的。其實,上週末我也在孃家住了一晚。不過我的雙親都已經過世,說是孃家,其實是姐姐跟姐夫的家。”
此時,早苗想起來似地說:“其實——”,接著她開始說:
“我外甥——姐姐的小孩——似乎也和我一樣的感覺。”
“覺得塚田先生很危險?”
“嗯。我沒有明確地問過他,不過每次我去過夜,他就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等我要回去時,他總是用一種好像再也見不到面的難過眼神看著我。有時候,他會很不自然地說‘早苗阿姨,過馬路的時候要小心車子’之類的話……”
“你外甥多大?”
“十二歲,小學六年級。”
我的偵探似乎在沉思。早苗彷彿察覺到了,補了一句:
“不過,或許是我的妄想感染了那孩子。”
我的偵探苦笑地說:“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再說了。”
然後他收起笑容:“接下來大約一個星期左右,如果有急事找你的話,要打到哪裡呢?”
“請打到我孃家。你可以說是相馬牙科打來的嗎?那是我固定去看的牙醫,負責預約掛號是個男的,以前也打過電話。”早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