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奴問得來客是泉州杜總兵的夫人李氏和一嫡一庶的兩位姑娘,還有隨行的杭州府的黃知府的夫人章氏和一位嫡女,那三位姑娘都比姑娘略大兩三歲。”
林華見任嬤嬤不再說話了,才問道:“那嬤嬤看,需給那三位姑娘備什麼見面禮?”
任嬤嬤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就道:“杜總兵的職位雖然品級高,離得咱們卻遠,黃知府的品級低,可他的夫人卻是出身應天大族之一的章氏,聽聞那位黃小姐日後要留居應天外祖家,是可以和姑娘日常走動的,三位姑娘的禮不宜有差別。”
林華見任嬤嬤只說情況,卻不說要準備什麼,心中暗罵老狐狸,卻笑著伸手,在面前妝匣裡取了三件首飾,讓蓮青拿給任嬤嬤看,“嬤嬤,這三樣東西可能送得?”
任嬤嬤見三樣東西,都是純金鑲寶點翠的簪釵,不由一笑,“姑娘這禮也太重了些,姑娘在京城時曾得巧繡齋的幾個精緻荷包,裡面再裝上些賞玩的東西,也就已經很好了。”
說罷,又略帶幾分驕傲的說,“咱們應天林家,雖然沒有公侯之名,卻有公侯之實。那杜總兵乃是新貴,底蘊差了些。那黃小姐雖然是名門之後,父親品級卻低了些,姑娘與之相交,儘可放開了去,無妨的。”
林華真心讚歎,一臉的崇拜,“任嬤嬤懂得真多。”
想的卻是原來林府是個有權勢的,那就極好了,不用擔心被人殺上門來。出門在外,也不必見人就讓,遇轎就得行禮,真是太好了。
不過,不是說林家只是一介皇商麼?
在坊城的這幾日林華已經聽過,原來自己所在的朝代是大宋,就不知道是北宋還是南宋了,不過當時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遠走大漠,又假扮乞丐不方便,林華就想著離開坊城後再沿路打聽,現在想想,不管北宋還是南宋,商人,就算是皇商,地位也不會高過官員吧?
這個有空要好好打聽打聽,這林家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正想著,碧靈已經翻開箱籠取了六七隻荷包,俱是小巧玲瓏,攢金繡樣,偏那繡工極有靈氣,看上去只覺高貴精美,沒有絲毫炫富俗氣。
林華便拿起一個細看,然後就將那其中一枚簪釵放了進去,掂了掂,對著鏡中任嬤嬤笑道:“這樣正好,既然拿出來了,就放進去吧。我記得爹爹說要隨著杜總兵的儀架南行,禮厚些也使得。”
任嬤嬤一怔,隨即點頭,親自動手將剩下兩個荷包裝好,交給碧靈,又對林華說道:“姑娘還須多備幾個打賞的荷包,留給那些有臉面的僕從。”
林華就笑著對碧靈說道,“那就勞煩碧靈姐姐了”
碧靈沒想到姑娘會將此事推給她,連忙笑著應了,自去準備不提。
一時收拾妥當,任嬤嬤親自給林華換上淺粉外衫,又仔細端詳過,就請林華去正房了。
剛走到正房外的迴廊,就聽得裡面笑語盈盈,一個大嗓門尤其出眾,不過聲音爽利,讓人聞之生喜。
林華就停住腳步,轉頭要吩咐些什麼,卻看見跨院迴廊盡頭有林老爺的身影。
定睛一看,卻是有四五個男子,林老爺正面對正房,所以一目瞭然的能夠看到。
一左一右側立的,一個是年約四旬的文士,另一個卻是面淨無須,只是身上卻是穿了乾淨利落的勁裝,手腕衣袖俱都綁著護腕,很是利落。
只不過這兩人都是背部微躬,正面的林老爺也是滿臉恭敬,儼然將正背對林華的一位男子捧做中心。
林華細看那男子的背影,心頭一驚。他的衣著看起來極不出色,像是尋常妝鍛衣裳,可細細一看,藏青色的直身長袍,下襬,還有背在身後的左袖袖口,都繡了同色的暗色花紋,只是離得太遠,看不清紋樣。
見林華身子要轉未轉的,停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