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時而嬌嗔,好似抱怨著遲遲不歸的情郎。
蕭梓綰聽過許多名伶的歌喉,但現在耳邊的這位歌喉,絕不輸於任何一個名伶。她從小跟在蕭遠光身邊長在軍營,當做男孩生養,騎射劍術樣樣都會。可是說道女兒家的吹拉彈唱,她是一竅不通。軍營中盡是打打殺殺,更不會有人教她吟詩作畫。雖然現在蕭梓綰聽著寧妃唱的好聽,但唱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還真沒聽出來。
“李福祿,你來給朕說說,寧妃唱的都是些什麼。”
李福祿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何會明知故問,但還是彎下身子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話,寧妃娘娘唱的是《詩經。子衿》中的句子。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對皇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是寧妃娘娘在思念皇上呢。”
“哦?”蕭梓綰微微挑眉,內心卻在暗自憂傷。宮女出身的寧妃這麼有文化就算了,偏偏看起來大字不識一個的李福祿也懂點詩詞歌賦,說起來還頭頭是道。
果然在這後宮中只有她一個人這麼沒文化吧……沒文化實在是太可怕了。
永安宮主殿喚作子吟,寧妃封妃之後便一直長居此處。蕭梓綰擺了擺手叫停住想要通報的太監,揹著手跨進了屋子。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屋子。蕭梓綰以前住的幽顏閣自然是比不得永安宮的主殿,這子吟殿看起來比她那屋子大了兩倍不止。偌大的屋子卻沒有她想象中主殿的奢華,反而佈置地極為雅緻。進門便是一株血紅的珊瑚樹,旁邊掛著月白色的帷帳。珊瑚樹的左側房間被一個圓月形的屏風隔開。
蕭梓綰穿過屏風,便看見身穿淡綠色宮裝的寧妃正在簾子後面撫弄著古琴。半透明的簾子前面放著一個小巧的香爐,也不知道焚的是什麼香,倒是格外清幽。
蕭梓綰從前只是聽白芷說寧妃是如何如何,寧妃的真人她倒還是第一次見到。寧妃的容貌只能算作清麗,算不得出眾。但不知為何,身上卻有一絲令蕭梓綰說不出的氣質,彷彿是暗中梅香,雖然很淡卻依舊沁人心脾,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寧妃朱唇輕啟,微閉著眼彈奏著古琴,一曲唱完才發現蕭梓綰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臣妾見過皇上,那些奴才也真是,皇上來也不通報一聲……”寧妃的聲音也很輕,明明像是在嬌嗔,卻沒有絲毫做作的感覺。
“朕只是聽見寧妃彈奏地好聽,不忍心打斷。”蕭梓綰看著眼前內秀的寧妃,暗暗唾棄自己不學無術,大字不識一個,沒有內涵。
“皇上……皇上果真是和臣妾生疏了,皇上以前都喚臣妾小名阿碧……”寧妃的眼神一點點暗淡下來,雖然極力掩飾面上的失落,但蕭梓綰卻依舊察覺到了。
寧妃娘娘啊!不是我不想喊,您和楚原那些個閨房秘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咳咳,阿碧多心了。朕怎麼會和阿碧生疏。”蕭梓綰輕咳幾聲,轉移了話題,“阿碧可用過晚膳了?”
“皇上派人傳話過來,說是要來永安宮用膳,臣妾便一直等著皇上。這不,因為皇上久久未來,臣妾還以為皇上不會來了,這才彈一曲古曲來解悶。”
“皇上是啊,寧妃娘娘聽說您要來高興地不得了,親自去小廚房做給皇上吃呢。您看寧妃娘娘手上都被燙出了好多個血泡……”
身邊突然傳來聲音,蕭梓綰這才發現在簾子的旁邊一直站著一個小宮女。只是剛才一直低著頭站在一旁,蕭梓綰的注意力又都在寧妃身上,這才沒有發現她。
“韻夢住口。”寧妃臉上劃過一絲薄怒,開口喝住了那個小宮女。
蕭梓綰看韻夢咬著唇低下頭退到一邊去,擺了擺手。
“不礙事,倒是阿碧你親自給朕做吃食,實在是有心了。”蕭梓綰伸手拉起蕭梓綰的手一看,果真在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