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榭閣近日人人身上都攜帶奇香,整個申榭閣都是香的。坐在依雲館的那些豪客,都見過了各種大陣仗,對這種香啊花兒啊的都不似一般百姓那麼驚詫。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在依雲館買了人瑞、人華之後,有很多閒隙,沒事也都來這申榭閣看看,聽聽歌舞什麼的。
眾人身上的香包,都是香雨搭配的,香蓮幫著縫補繡包。香雨在出樵城當奴隸的時候,在一家香料作坊裡面做過工,對裡面的門道基本摸清了。所以,即使換下了名貴的金葦草,只用一些次一等的香草,也能配出品味不俗的香包。
幾個管事媽媽心裡美滋滋的,因為這香氣引來了更多出手闊綽的客人,申榭閣近日的進賬,比起前些日子不可同日而語。閣裡一眾打下手的小廝,比如申典、申略那些人,也因這檔事拿了不少大爺夫人們的賞錢,喜得眉開眼笑,又是作揖,又是奉承巴結平日裡不正眼瞧的香雨姐姐。
這一邊,金采采近日忙著宴請繆家的事情,在君臺宴館張羅著,並沒有顧及到自家的申榭閣。其間也有人來報傳閣裡的要事。
昨日宴請完畢,今晨,金採釆就來申榭閣看館子了,也不管自己是雙身子。一眾人也分了品階堆在門口相迎,一個個戰戰兢兢,生怕出了什麼錯事。
剛踏進一步,就不適道,“這味道香是香,就是太濃了,我有點想吐。”金采采捂住口鼻,從申榭閣退出來,又捂住一會兒,緩緩方說,“這婦人懷孕的時候,可不能大意,不知道這些味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反正我是受不了。”
威媽媽眉頭一緊,看到金采采推出門去,就忙跟過來。她意識到這其中存疑,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還是稟明金采采說:“小姐,老身聞著,這味道不對阿。”
“怎麼了?”金采采問,笑道,“怕不是媽媽你擔心我身子,過分緊張了。雖我聞不得,但是香是好香。”
“怎麼不是好香,咱們下了本撥來的,都是一水的好花草,尋常人家但凡一兩,都夠吃一個年頭了。可憑著老身的鼻子,應該沒判斷錯,這氣味裡面,雖然有蒼梧葉、嗅金絲、南花果等貴重香料,確無一絲……金葦草的味道。怕是有人見財起意,私吞了這寸草寸金的金葦草。”威媽媽說著,想到金采采有孕在身,意識到自己神情嚴肅,就緩和道,“不過這都是小事,老身自己就能查個結果,小姐您不必憂心,千萬別動氣。”
“勞煩媽媽查明瞭,”金採釆在面前揮揮衣袖,散了散味道,舒了口氣,“我是真受不了這個味道,先回後庭了。你派人暗中觀察著,切不可打草驚蛇,此等小賊,最為狡黠。”
“老身知道,小姐儘可放心。”威媽媽答應,眼角一掃,心中已經有主意。
這幾日香月自逞行事穩妥,趁著夜深人靜,打發買通了守著庫房的小廝,藉著拿布匹的空檔,又從庫房盜換來好些金葦草,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如今那庫房收納金葦草的箱子裡,只餘頂上薄薄的一層金葦草,下面都換成了與之類似的鳳仙草。
香雨一邊為香月憂心,一邊想辦法將這金葦草轉給了外面熟識的索縈族雜役,一個名叫了聲的人。這兩個人,是定下心要冒著險把這個東西偷出來。
“還差最後的一點金葦草了,我明天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出來。”香月說,她的手不自覺的在顫抖。這個細節落在了香雨的眼裡,她握住香月的手,想穩住她。
“我這兩天,心一直在跳,總覺得不安,香月姐姐,要不,我們就不要那最後一點了,已經有很多了,若是真的有用,能解除詛咒。我們以後從長計議,買來更多的金葦草就好了。”香雨說。
“事情既然都已經做下了,就做到底吧。我知道你擔心我,不瞞你說,我這心裡也慌得很,可是在這裡活著生不如死,我們族人一直受世人鄙視,我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