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要親自去?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我想親自見見連城,你畢竟曾經是我的女人。”他遠遠地佇立著,大風捲起塵土,風沙縹緲,“如果我真的要利用你,我直接拿你威脅他交出昱國便好,我相信,你與你腹中之子在他心中有這個分量。”
看著他瞳中毫無欺騙之色,我選擇了相信,因為這七日,他讓我看見了一個真正的祈佑。
暮色沉沉,山嶽藏形,滿目蕭然。祈佑原本欲與我共乘一匹馬前去,我卻拒絕了,獨自乘上一匹馬,不想與他有過多親密的動作,更不想讓連城看到。這樣的矛盾,是我從來沒有過的。
此次祈佑只攜了韓冥一同前去,身後帶著一隊精兵,我不禁會擔心他這樣前去,會不會有危險。萬一連城事先在那兒埋伏好一大隊人馬將他包圍怎麼辦?又或者,祈佑埋伏了人?我不安地在馬背上連連回頭,想看看身後有沒有秘密隨行的軍隊,祈佑見我連連回頭,帶了些無奈,“你看什麼?”
我連忙收回視線,將目光投遞在前方,望寥寥黑夜,明月照亮路途,“沒什麼。”
韓冥緊緊隨在我的身旁,目不斜視,一語不發,這漫長的一條路格外寧靜,唯有身後精兵整齊的腳步聲與馬蹄聲,不再有人說話。離連雲坡越來越近,我的心情就越來越沉重。駿馬每踏出一步發出的踢踏聲都讓我的心沉入低谷。
輕撫著白馬頸項間的那一縷縷柔滑的細毛,頭有些昏昏沉沉。這條漫長的路很快便結束,前方火光點點,一大批與之相當的人馬已經早早駐紮於此,我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連城,他手握馬前韁繩,目光鎖定於我的身上,但是我卻沒看到一直與連城寸步不離的曦。
對上他有些蒼涼的眸我有些心虛,有些恐懼。
我們在離他們有一丈之遠時,停下了步伐,“昱國主來得可真早,等了很久吧?”祈佑帶著嘲諷之音朝他喊道。
連城始終盯著我,“你終於回來了。”
一句言淺意深的話不高不低還是傳了過來,他見我的第一句話,竟是“你終於回來了”。他一直在等我嗎?他不怪我的失約嗎?
我沉重地“嗯”了一聲,翻身下馬,欲朝他奔去。祈佑立刻也隨之翻身而下,一把上前緊緊扣住我的胳膊,不讓我朝前走。
“連城,如果朕用她威脅你放棄這個江山,你願意嗎?”祈佑捏著我的胳膊很用力,疼痛幾乎蔓延到骨子裡去。我強忍著疼痛看著連城,我知道現在的祈佑正在裝作無情,他不能露出他的弱點讓對方看出。
“納蘭祈佑,你果然是個天生的帝王,是的,我比不上你,因為你早已經絕情棄愛,為了鞏固權力你可以放棄一切。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會為了權力犧牲我的兄弟,親人,女人,孩子。”連城的手鬆開了韁繩上前一步,“所以,為了我所重視的人,我甘願放棄一切,哪怕是這個皇位。”
祈佑聽罷先是不屑地冷笑,漸漸地變為狂傲之笑,“好一個重情重義的連城,難怪能擄獲她的心。”陰戾之語讓我打了個冷戰,卻聞他猛地收回笑聲,嚴肅地說道,“你真當我那麼沒出息,要利用她來威脅你放棄皇位嗎?我告訴你,我很期待與你在戰場上一較高下。”
我感覺到他緊捏著我的手已經鬆開了許多,我的疼痛微微得到緩解,他又說:“馥雅,是我納蘭祈佑唯一重視的女人,你連城……配得上她。”
連城終於將始終投放在我身上的目光轉移到祈佑身上,他笑了笑,“原來你也是個性情中人。”
此時的祈佑已經將我的手完全鬆開,“你走吧。”
他沒再看我一眼,背轉過身不去看我,我側首凝望著他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便轉身朝連城走去。我的腳步很沉重,每走一步猶如千斤重,我的頭亦有些暈眩,是受剛才害喜的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