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彝搖頭說:“不必,秦彝輕袍緩帶,一人一騎去見蕭摩訶將軍就可。大隋的同僚見面,又是自己的師兄,何用這些兵馬?金陵城的兵馬,是護衛皇上的安危的。”
眾人都吃驚,紛紛勸說。也佩服少將軍秦彝的肝膽豪氣。
秦彝走了,並沒告訴寧氏他要去哪裡,寧氏以為他去押運糧草,也沒有細問。
自從羅藝去北方開闢後路,蕊珠留在了秦府日日倚窗嘆氣,思念夫君。
近來爹爹心情不佳,戰火就要燒到金陵城下,蕊珠也為爹爹擔心。這天她去給爹爹請安,丫鬟正在整理書房,一塊熟悉的紅色綾子繡了凌霄花的圖案的帕子,很是眼熟,丫鬟小心地將帕子包著的物件從隔板上取下放置在案子上,秦旭不由問了句:“是何物?”
蕊珠記得這帕子是羅藝的,是她用來為羅藝包裹爹爹賞賜的那柄寶劍的,羅藝臨行時,偷偷將寶劍放在了大概秦彝的房間中。蕊珠記得羅藝對他說:“這劍本該是大哥的,大哥當得此劍,他才是真正的英雄,羅家的好男兒。”
蕊珠點頭,她知道大哥最喜歡這口寶劍,只是爹爹卻違心地將劍贈給了羅藝。
“這柄劍不是送與了藝兒,如何還在這裡?”秦旭不解地問。
“羅藝臨行前,將寶劍偷偷轉贈給了大哥。又怕大哥不肯奪人所好,就留了個字條放在了大哥的書房。”蕊珠解釋,心裡還在奇怪如何劍回到了父親的書房。
丫鬟朗聲說:“老爺,這是前日大公子親自放回到老爺的擱架上的,奴婢還問大公子這是何物,大公子說,是老爺心愛之物,物歸原主。”
蕊珠明白大哥的心跡,羅藝想借寶劍去化解大哥同爹爹的恩怨,但是固執的大哥卻退卻了這份好意,或許他的心裡,即便走了羅藝這個弟弟,他在爹爹的眼裡也不會是爹爹欣賞的兒子。
父女二人面面相覷,苦澀的滋味只有秦旭自己心裡明白,老太宰捻著鬍鬚嘆氣,搖頭不語。
四日後,蕭摩訶同秦彝攜手回到秦府,秦太宰下令蕭摩訶留守皇城,秦彝去鎮守馬鳴關。
蕊珠不解地問:“爹爹,羅藝曾說,這金陵城一面面水,三面開闊,易攻難守,守金陵的人一定是位智勇雙全的大將。羅藝他甚至考慮過自己留守金陵城,可見留守的守將之重要,如何爹爹還肯讓蕭大哥守皇城?不怕蕭大哥有貳心?”
秦彝解釋說:“妹妹真是近朱者赤,佛殿前的鳥也懂得禪機了。如今南陳再無大將,蕭大哥已經被我言詞說服,不會背叛南陳。只是蕭大哥對任仙姝的事心有怨憤,還要好好開導他。”
對於秦彝隻身孤膽去馬鳴關勸說蕭摩訶回頭的故事在軍中傳說,將臨危不懼,肝膽照人的秦彝將軍描述得令人聽之敬佩。
後花園裡,秦旭擺酒,喊了兒子作陪。秦彝為父親瞞酒,秦旭就仰頭喝下,目不轉睛地打量兒子,忽然問:“彝兒,你不怕嗎?”
秦彝微愣,笑了說:“自置身戎馬之日起,再沒有怕的。”
“聽說楊林就在馬鳴關內。”秦旭問。
“是!孩兒知道,但是也要去。孩兒去了,他就走了。”
“哦?你可對他說了什麼?”
秦彝搖頭說:“不須說什麼,刀劍之中,孩兒敢隻身進城,蕭大哥趕放孩兒進城~~楊林,不是傻瓜。”
秦旭讚許地望著兒子點點頭,沉吟片刻,換了話題問:“彝兒,太平郎隨了外祖父家去避難,你可是想他們母子了?”
秦彝有些吃驚,再看父親時白髮蒼蒼,面容憔悴,隻身兩頰在酒氣微醺中透出醩紅色,那樣子形同枯木般無神,哪裡還有往日威懾朝野的英氣。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堂上有太多的無奈,秦彝覺得父親憔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