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餘人殺過去,就算中伏,可怎麼會如此潰敗?兵馬使呢?”
那名校尉被煙火燻的一臉黑灰,頭上的鐵盔都掉了。滿臉狼狽,氣喘不止驚慌的道:“李璟早有準備,他設下了天大的陷阱在等著我們,鬼火亂投,封兵馬使中了鬼火,已經戰死。弟兄們都擋不住對方的進攻。已經敗了。副兵馬使,快走吧。再不走,恐來不及了。”
封尋一臉的震驚,完全不敢想信。
“這怎麼可能,裴宥不是殺上石口碼頭了嗎?那邊打的那麼激烈,聽說已經殺的守軍節節敗退。怎麼李璟偏偏就盯上我們了,兵馬使怎麼可能陣亡?”
那校尉一臉的驚惶,聽到後面喊殺又至,根本顧不得再理封尋,急急轉身就走。
偏偏此時,北山碼頭和石口碼頭都接到了李璟的軍令,同樣藏身於地道中的兵馬四處殺出。雖然這些兵馬看似數千,聲勢浩大,但其實多是些民壯後勤。不過就算如此,可已經風聲鶴唳的敵軍亦驚惶失色。
封尋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大勢已去,收拾兵馬準備逃回大謝砦。可來的容易,走就不容易了。劉守謙的騎兵最先殺到,截住他們就是一陣猛砍,後面還有幾千民壯在一邊吶喊助陣,隨後鐵壁營趕到,一路輾殺過來。
封尋的三千兵馬最終被包圍,面對周圍的無數人馬,大謝兵心膽俱寒。在騎兵和鐵壁營的一輪輾壓過後,已經處於崩潰邊緣。而就在此時李璟趕到,讓親兵挑著封彰那已經燒的都有些變形的屍首扔到了聚成一團,做著最後抵抗的大謝兵面前。
“封彰已死,餘者不誅,棄械免死。如果繼續頑抗,全部斬殺!”李璟持劍向前一指,不怒而威。
“殺,殺,殺!”數千兵馬同時大喝,長槊在地上重擊,橫刀在盾上敲打,一陣陣的聲浪掀起,喧囂震天。
封尋搶到陣前,一把捧過封彰的屍首,一眼已經認出那人正是叔父。雖然燒的有些變形,可他還是認出來了。見到這個結果,封尋心灰意冷。處於四面包圍之中,更是逃無可逃。最後一把將劍扔在地上,無奈投降。
一名傳令兵飛速策馬趕到:“黑熊營林威十將急報,都裡鎮正在突圍逃跑。他們留下了三千死士殿後,其餘萬人已經登上了船,正在逃離。”
劉守謙今夜這一仗指揮騎兵打的漂亮,此時聲音出不免大了幾分,“都裡鎮怎麼還有死士,這也太奇怪了。”
“有何好奇怪的,不要忘記了,都裡鎮可是一群商人的聯合體,他們有的是錢。死士要麼為了理想信念而忠誠,要麼就是為了金錢而效命。天下間比都裡鎮更有錢且捨得花錢的可不多,有幾千死士也算正常。不過,都裡鎮那邊暫時不去管他,這回咱們要鉤的可不是他。”
大謝砦和都裡鎮,李璟很明白自己要對付的是哪一個。
都裡鎮是遼東最大的勢力,整個都裡鎮就超過了二十萬常住民,加上這個自由貿易港口常年大量的流動商人,再加上他們周邊所掌握的地盤上的人口,這個商人聯合掌握的勢力人口達到五十萬之巨。縱觀天下,除了長安、洛陽、益州、揚州這樣的大城,邊疆之地,也唯有廣州有如此多的人口。
這樣的勢力最強的還不是他們手中的幾萬兵馬,而是背後這些主掌的中土高門豪族。李璟知道,自己現在是還不足以對付都裡鎮的。現在他最關健的是要抓住封彰的這次狂妄,把大謝砦徹底的吞併,實際掌控大謝砦。
封彰已死,封尋已降,大謝兵一萬餘人雖然戰死者並不多,可現在全都潰散奔逃,剩下的也不過是等一個個清剿抓捕而已了。現在大謝砦最是空虛之時,而島上先前升起的烽火登州城肯定也早已經看到了。
李璟必須先行一步,否則如果讓宋溫或者是王進的兵馬先上了大謝砦,那這塊肉可就成了別人的口中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