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情境,從未考慮到生計問題,當錢財自會由天滾滾而下,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一直到成親當日他還妄想著一箭雙鵰,既得姐姐的溫柔又有妹妹的能幹,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但是就是太貪心了,錯估未婚妻嚴以待人的性情,或者說優裕的生活使人產生惰性和自大,導致今日的下場。
剛一開始他也怨過她的無情,不甘心蟄伏於一方小天地過著安貧日子,一切所需都仰賴他人的救濟,常有時不我予的感慨。
不過他真正融入平凡百姓的生活才知道一件事,原來玉壺山莊的壯大並非來自祖蔭,而是由一介女子運籌帷幄獨力撐起,想想他都自覺汗顏。
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靠未婚妻拋頭露面營商養他,實在是一件極為可恥的事。
一望棲身的簡廬,耿西寧悲從中來,好不欷吁。
“西寧哥、西寧哥,你在不在家……”
一聽見春水般細柔輕喚,嗆聲連連的耿西寧連忙拉起不算髒的袖口一拭眼角,放著一鍋清水似的白粥不管快步走出。
自從他離開山莊以後,也只有芙蓉表妹和二姨娘會來探望他,並不時送來米糧和銀兩助他暫以度日。
只是她們從不曾入內,雖然兩人口中說著是避嫌,但他很明白是因為房舍簡陋,所以她們不願進屋以免髒了一身華服。
“芙蓉,你來了,近日可好?”客套的問安是他了解到她並未如想象中溫婉柔弱。
以前的他只看見她的美貌而沒看進她的心,現在想想實在膚淺。
一張玉容佈滿愁苦的走近。“不怎麼好過,以後怕不能來看你了。”
“嗄!為什麼,石家的人要來接你回去嗎?”終歸是有情的,他不免擔憂的輕問。
“唉!誰理石家那口子人好壞,我是指莊裡有人要讓我好看。”玉芙蓉說時眼神泛著怨恨。
他微微一驚她眼底的恨意。“你是玉壺山莊的大小姐,誰敢給你臉色瞧。”
“除了玉禪心那小賤人還能有誰。我絕饒不了她。”一莊不容兩朵名花,她才是獨傲百花的花首。
“人要修口德勿造業障,你怎麼能叫自己妹子小賤人。”她也未免變得太驚人了。
以前的她不是這個樣子,印象中的小表妹是溫雅賢淑,說起話來輕輕柔柔,嫻靜端莊不出惡語,為人和善地像朵需要呵護的水中芙蓉。
曾幾何時她多了挑剔,舉止妖媚,不平於自身的際遇,甚至主動的迎合他,不畏世俗眼光與他在一起。
起先他是受寵若驚的接受美人投懷送抱,畢竟有幾人能拒絕得了如此絕色,難以自持與她共赴雲雨,背地裡譴責心妹的冷漠無心。但落魄之後驀然明瞭,她之所以對他百般討好是想和心妹別苗頭,藉此提升自己的地位,好成為當家主事者。
“西寧哥你不愛我了嗎?你不恨她無情的捨棄了你……”嬌語軟言,玉芙蓉攝魂似提醒他心頭的痛處,身軀如蛇般依偎向他。
“呢!我……”說不怨不恨是自欺欺人,畢竟他不是聖人。
“人家一心一意的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會忍心不幫我吧?”
她一定要讓那賤人好看。
“幫你……”一陣女子幽香襲來,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起她渾圓豐挺的粉嫩椒胸。
“咱們是離不開彼此的,你也想趁機扳回劣勢回到以前舒適的生活吧!”徐徐蘭芷香氣輕逸檀口。
頗為心動的耿西寧有些意亂情迷。“你有法子讓心妹改變初衷?”
“心妹?”她眼底閃著寒芒。“何必要她改變呢,讓她消失不是更能成全我們?”
“啊!你說什麼?”他渾身陡地一震,宛如一桶冰水直淋而下。
她……她到底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