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連照在她身上燙金的陽光都不那麼灼熱,帶著一點寒意。
“上一世我是一個記者……這樣說來,我曾經採訪過你……”
涼立刻瞪圓了眼睛。
“你別不相信,真的。那次採訪印象深刻,所以你去世的訊息傳來的時候我很吃驚。後來就去你家看看,誰知道你的死亡會包裹著那麼多的事……”
“書裡面的事是真的?還有就是我爸媽都去世了!”
她不忍心看涼現在倉惶無依的樣子,別過頭,點點頭:“其實比書裡面還複雜……你爸爸負責反黑掃黃,再加上一身正氣,難免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
涼知道,那一次有人綁架了她把她藏在一個工地上。等爸爸和一干警察追過來的時候,她和另外一群被綁架的工人分別裝上了定時炸彈,這兩個炸彈是同時同步的,甚至只能同時拆彈,否則拆一個炸彈的同時另一個會自動爆炸。
綁匪就是讓她爸爸選擇,是要女兒還是要其他。
綁匪臨走前扔了一個對講機給涼,好心的告訴她:“你可以用這個向我們偉大的刑警求救。”
透過對講機傳來的對話,涼知道爸爸忙得焦頭爛額,既要找她還要找另外一群工人,更要疏散人員保障周圍群眾的安全。
涼那時候很害怕,卻只能很小聲很小聲的哭,她聽到爸爸在那邊發火拍桌子請求支援,爸爸的怒吼成為她唯一的希翼,不停鼓勵自己再堅持一下。
涼聽到已經找到那批工人,拆彈專家已經趕過去,而他們還沒找到自己。
計時器上滴滴答答的聲音無異是催命鍾。
有人在勸爸爸放棄自己,爸爸咬咬牙說再等一等。
畢竟時間不等人,有人命令爸爸放棄自己,先救那群人,否則就會怎麼怎麼樣。
爸爸沉默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些人還在霹靂呱啦說,聒噪激憤得就像一群鴨子。
涼聽到爸爸哭了,爸爸那麼一個大男人就在那些人面前哭了,嚎啕得像個孩子。
涼的眼淚流得更暢快了,她知道現在放棄自己是明智的選擇,她還是恨那些人,恨他們逼爸爸,也逼自己。
涼從能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勇敢。
涼拿起對講機,“爸,我愛你。”說完,引爆了炸彈。
漫天的火光中,涼只記得自己很害怕。
“後來你的死亡就以車禍掩蓋掉了,隨後你爸爸被匿名舉報涉黑受賄,判了二十年。你爸爸不服,你媽媽也四處奔走,但是沒有人願意幫忙。上訪的第二天,你媽媽和舅舅的工作就受到了影響。向電臺報紙舉報,他們說這事多了去了,不算典型。你爸爸的一個同事悄悄給你媽媽透露一個訊息,說你爸爸可能不行了。你媽媽登時坐不下去,帶著一些證據一頭撞在政府的大門上,這才引起了重視。你媽媽真的不要命了,那麼狠!……你爸爸無罪釋放的那一天,你媽媽在醫院裡去世了。誣陷你爸爸的那個人幾天後在牢裡畏罪自殺,那個時候我以為什麼事都沒有了,誰知道幾個月後你爸爸竟然暗殺了一個高官……後來我們在你和你媽媽的墳前找到了他的屍體,他還留下了一句話,說他認罪但是不會後悔……”
火紅的斜陽掛在天邊,暗紅的霞光射進屋子裡,兩個女生各自別開臉,坐在一邊發出嚶嚶的抽泣聲。
“其實你還好……”不是她挖苦,這是心裡話,“你真的很幸福,無論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生,你都遇到了那麼愛你的人。”
她的關心讓涼擠出了一個笑臉,“我知道。只是我一直以為爸媽會好好活著。”
“任何送黑髮人的白髮人都無法好好活著,那太強人所難。其實你父母這樣了無牽掛的去了也好。”這話聽著很冷血。
涼哭喪的臉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