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許他在這時候如嵐守一樣倒在地上。
他不希望就這樣在噁心術士玩的遊戲下完結人生。
自己跟澤田綱吉現在是面對死亡,他還有一句很想說的話沒有說過,那是一定得說出來的話。
決不就這樣終結…
只是即使是雨守的刀,終究斬不開那些像是空氣般、身手敏捷的該死怪物。
於是他想著,至少要撐到里包恩到場為止……
就算失去幾條胳膊幾條腿,甚至更多,在那之前要活著。
這樣才能有機會對那人說他想說的話。
這次,他要用比誰都大的聲音說。
※
再次清醒的時候,他浮在白色的房間,房間霧氣瀰漫而且看來冷得像冰,而他卻感覺不到。房間中央有張白色的床,上面有一貝不動的身體,正正就是雲雀恭彌的身體,或者應該說那是屍體吧,沒有呼吸的起伏也沒有該有的血色。
現在身體已經完好如初,想來應該是水果的功勞,只是好像不能再活動了。
有人開啟門走進來,他看見六道骸身上還包著繃帶。
「正找你呢……竟然在這裡。」抬眼,骸直直看向半空中的靈魂。
「我死了嗎?」雲雀問道,也不好奇為什麼骸會看到自己。
在他的印象中,那水果就一直做怪力亂神的事,連內臟都能變出來,斷了的手腳也能被他實體化接回來一個新的,膚色肌肉都可以改變。雖然很萬能卻令他每一個細胞都討厭這個人。
突然覺得那屍體活不了有機會是因為他私心不想自己留在澤田綱吉身邊。
…他鄙夷地看著六道骸愈發覺得那想法是事實。
「看你這眼神……真是以小人之心……那個啥來著。算了,反正你現在只是靈魂出竅,是你自己的意識決定的,你最好快點回去不然有什麼事我也救不了你,你已經出來一星期了。」
雲雀恭彌嘗試躺回去自己的身體中只是總不成功,於是便有點惱了,硬是要撞回去。
「咦?哦呀哦呀,難道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想做的事……
他仔細思量一會。
現在他只想知道澤田綱吉的生死,想看看他,摸摸他的頭,問他感覺如何。
※
果然用槍殺死那個男人是太便宜他了,我該把他推到地獄深處的……
六道骸這樣說道,面白如紙,三叉戟變作霧氣消失。
「對呢。」穿著黑西裝的男子澹澹附和了一句。
現在的情況像一個死結。沒有解開的方法只能焦急惱怒。
看著床上每一秒都像是充斥著不安,緊扭眉頭的澤田綱吉,他感到了一種特別的情緒。那大概是叫做憐惜,雲雀恭彌如此想道。
他輕輕把手覆到綱吉緊閉的眼睛上,半透明的手沒能為那人帶來半點舒解。澤田綱吉這副模樣像極了一個瀕死的病人,卻又還是痛苦地活在世上。
有一份很乾澀的感覺,慢慢地在心中蔓延,抑制不住。
里包恩又說:「雲雀現在回不去身體內也是那個術在作梗,獄寺和山本的靈魂到現在還不知在哪裡徘徊……雲雀,你怎麼看?一年會很快過的,要抓緊時間了。」
意外地他沒有像六道骸泛起那滔天的殺意,他只想要澤田綱吉儘快從那痛苦中解脫。
身為草食動物就不該老是受傷。
「他說“哪怕只有一分一毫,也要先減輕他的痛苦”……我也有同感呢,這樣下去彭哥列實在是太可憐了,在這極端情況撐一年是不太可能的……」
里包恩的眼瞳內看不見雲雀恭彌的存在,只能透過骸跟雲雀對話。
「只有用“那個東西”的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