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包中找出一份樣本給我看:“既然你沒有任何要求,你看看這份協議是否合意?”
我看了一遍,是最普通的離婚協議書範本,用在我這樣什麼都不要的人身上,完全合適。
“很好。就是它吧。”我拿筆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老人家又拿過先前的檔案,這次,我沒有再猶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最後是股份轉讓協議,我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吸口氣簽上自己的名字。
腦海一片清明,心頭一陣輕鬆。我放棄了能夠換取成功的籌碼,是不是從今往後,別人博弈的棋盤上,再無許凌汐這枚棋子了?
寧老慎重的將檔案依次收好,遞給我一張名片:“孩子,以後有任何事情可以來找我。”
我放進上衣口袋:“謝謝您,寧老。”
他開啟房門,江華父子顯然都已經等不及了,尚未走進來就同時問道:“怎麼樣?”
老人家點頭:“少夫人已經同意接受股權,並且在檔案上簽字了。”
江華狐疑的看著我,繼而說道:“早簽下不就得了,還說什麼不要。”口氣裡微微含著不滿和不屑,直接暗諷我開始的推辭是故作清高,假模假勢。
江哲信卻似乎是鬆了口氣,聽到父親的話,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有意轉換話題說:“那麼,我們應該儘快出公告,並且通知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時間,這對穩定當前的股價會有很大幫助。”
我無話可說,只是沉默的站著。
寧老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對我們大家說:“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我跟隨寧老一起下樓,然後徑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圓桌邊發呆。江夫人走了,我該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是時候離開了。
輕輕的敲門聲,江哲信在門外說:“凌汐,我能進來嗎?”
我沒有應聲。
幾秒鐘後,房門開啟,江哲信站在門口。
他說:“我想,我們應該談談以後的事情。”
我冷冷的看著他:“江哲信,我以為你至少會言而有信。可惜,是我抬舉你了。以後你再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了。”
他在我對面坐下來,有些隱忍的說:“凌汐,我只希望你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彌補過去對你的傷害。”
“你讓我走,就是最好的彌補。”我尖銳的說。
“不行。你還不能走。”他看著我,“現在讓你走,我心裡不安。我需要你。”
需要我什麼?想繼續利用我,做為和程家爭鬥的籌碼?可笑,我對於程家來說,什麼都不是。
我湧上深深的厭惡,咬著牙說:“江哲信,我早就說過了,你在白日做夢,浪費時間。”說完實在覺得不解氣,終於罵道:“滾出去!”
江哲信抿緊的唇角抽搐了下,眼神裡有隱隱的怒氣,語氣卻是無可奈何的:“你願意罵就罵吧。但是,我不會放你走。”
我實在無語了。我不再看他,把他當隱形人。
他起身,走到門口時輕輕的說:“婚禮那天,你對我笑,對我撒嬌,我還以為,你願意原諒我了。”
我的臉驀然覺得發燒,有點難堪,“我只是喝醉罷了。”
他的身子一滯,走出房間,輕輕給我關上了門。
我閉上了眼睛,充滿無力感。
接受了股權就意味著後面有無數的責任。只一天的功夫,我的名字開始頻頻出現於各大媒體報刊,褒貶不一,對於我這個沒有任何資歷卻當上‘二當家’的能力,多數均充滿懷疑,自然也少不了妒忌。
在這風口浪尖上,江氏召開了股東大會,對於合法合規的既定事實,股東們沒有異議,紛紛向身著職業正裝,始終沉默著坐在江哲信旁邊的我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