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成一名將軍……讓他也學他父親……咳咳咳咳……”說到這,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猛咳了一下,吐出的何止一口血。
這時,只聽得一陣風動,陌逸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隨後的是一名郎中裝扮的青年男子。他們一見這光景,青年男子急忙上前給老夫人把脈。陌逸走到我身後,扶我站起。
既沒問我為何在這,也沒問發生了什麼,只是溫柔的從懷裡拿出一塊棉帕,低頭溫柔的為我拭去手上的血漬。我剛才已被這場景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現在都有些魂不附體了。
他摟住我,輕聲說,“沒事的!放心!”
門口在這時又響起一陣響動,東洛晨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見他灰頭土臉的模樣我便知與我所猜相差不遠。
他見有人正在給他母親把脈,心也就安了一點。可一眼又見著地上的血,一下子急的走了過去,慘白著一張臉看著晨母。
我這人要是罵人,那可是妙語連珠,可是要說到安慰人,那一張嘴笨得跟個什麼似的!只好站在旁邊三緘其口,不說為妙。
於是,房間裡全部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專注於那郎中打扮的男子與晨母身上。只要郎中稍微皺一下眉頭,我們的心便倏地停跳一拍。可惜,最後郎中還是搖了搖頭,在眾人失望的眼光下,還是說出了那一句殘忍的話,“老夫人的病是急火攻心所致!肯定以前遭遇了極大的變故才會一夜白頭,而且鬱氣過重,積於眼睛,而導致了失明!現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術啊!”
東洛晨一聽,一下沒站穩,直愣愣的向前面傾倒。所幸陌逸眼明手快,接住了他。可他一雙眼中毫無神采,宛若死人一般,我心裡知道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先是父親被冤致死,接著家破人亡,還親眼看見他姨吊死,卻沒錢安葬。現在又驚知自己的母親即將永辭人世,這一份苦,饒是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的。
頓時,屋裡的氣氛非常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東洛晨則是坐在她母親身邊陪伴著她走過最後一段路。晨母對剛才那段話也是聽見的,心知自己活不久了,卻也變得豁達了,含著笑沉沉睡去。
李玉拉了拉我的手,看他的小臉上早已爬滿了淚痕,“姐姐,我突然想起我孃親了!”
像是怕自己哭出來吵到大家一般,跑了出去。我卻忽然想起了一段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陌逸一直在那沒說什麼,在末了,才吩咐剛才那個郎中,“去備一鋪上好棺木……”
“是兩鋪!”
他並未怪我強行打斷他的話,也沒問什麼,只是說,“備兩鋪上好棺木,凡屬我丐幫子弟的親戚過世,都應有些禮遇!快去吧!”
東洛晨似是知道我為何說兩鋪,他默默的將晨母的衣服弄好,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拿著梳子,為晨母梳頭……
[【卷一:自在飛花】:第十三章 晨母之死(二)]
殘陽斜影,兩座孤墳的山頭,老樹枯藤旁,一位衣衫破爛卻不失一分氣質的男子站在樹下,那一雙彎一下可以讓皓月為之失色的眼眸,不知是被夕陽染的還是其他,已是通紅。
手裡拿著的冥紙,一刻不停底冊拋向空中,神情嚴肅,莊嚴,每一下似乎都帶著一份情,一份追悔,一份痛心,以及瀰漫在空氣中那一份濃濃的恨!他在恨誰?怕是恨天,恨天過早帶走他的親人,恨天太過無情,又或者是恨那些讓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老樹的這邊,我也靜靜站著,同他一般立於山頭。任風吹散我的發,我的裙裾。陌逸不在身邊,他說他在山下等我。
這算是我有史以來經歷過的最寒酸的一次葬禮吧!以前經過的哪一次不是花巨資去舉行,而這一次只是區區二十兩銀子就埋葬了兩個人。沒有過多奢華的陪葬品,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