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都只是長遠之計。當務之急,劉冕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比如說~州的亂攤子。
兩名最得力的助手姚崇與王,已經去了~州有段日子了,劉冕密切關注那邊的一切動向。就兩人發回的信報來看,~州的情形不容樂觀。
首先,那裡的官僚將士們,常年以來都是驚弓之鳥,過慣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過且過芶且偷生地日子,辦起事來全不用心。這些人聯合起來形成一個小***,對姚崇與王進行排擠和冷抗拒。工作開展困難。其次,~州的胡人太多,至少佔了居民總數地六成以上。武懿宗殺俘屠民後,這裡的百姓個個對大周恨之入骨。要不是王帶了兩萬兵馬過去鎮劾,估計早就要鬧出民變了。~州地百姓派了代表與姚崇對話,說是大周殺了這麼多的平民百姓,好歹要給個說話,有個交待。
就算姚崇與王再能幹,也只能勉強鎮住局面沒有讓劣勢擴散。但究竟要怎麼才能釜底抽薪地解決~州的民心問題,他
請劉冕親自出面了。
劉冕對這樣的局勢早有預料。武懿宗殺了人是一個原因,器弩悉弄有可能暗中鼓動和唆使,則是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州那裡,現在正在打的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可是劉冕卻仍然按兵不等。他在等。
等那一挺秘密武器的到來。
數日之後,朝廷使者駕到,劉冕心中暗喜。帶領都督府與刺史府所有將官出迎。
前來宣旨是的皇帝內侍,也姓劉,劉冕與他比較熟,時常以‘家門’對稱。聖旨宣讀完畢,主要的意思就是對劉冕進行了一番大肆表揚和獎,鼓勵他再接再厲。至於‘再接再厲’到一個程度,聖旨當然不會說清楚。
劉冕將那劉宦官請到私宅,劉宦官果然拿出了一封黃皮書信:“大都督請接,皇帝密旨!”
劉冕心中一動接了過來,展信看完,心中舒暢。
密信中說了三件事情。其一,對劉冕表達信任,讓他放心坐鎮河隴,朝廷絕不會中了吐蕃的離間之計;其二,准許洛陽義商唐胡虜擔任朝廷官商,負責組織蘭州的糧草轉運與軍屯開墾,所用物資由蘭州都督府開出借條,由朝廷負責償還債務;其三,皇帝已經任命論弓仁為金川道行軍大總管,總督劍南西川與山南一帶右玉衛與左威衛八萬府兵人馬,開挺成都抵禦吐蕃突襲。
只不過密旨之中,仍然沒有提起武懿宗之事。只是異常模樣的提了一句‘地轄遙遠通訊不利,朕既已授命,諸事卿可自裁’。這是一句客氣話,無非是為了表達皇帝對劉冕的信任與器重。意思是說既然我這個皇帝已經給了權力你,你就不用老是請示彙報了。有什麼事情,就自己做主辦了吧!
可劉冕等的就是這句話。皇帝當然不會主動說起讓自己去結果了武懿宗,但只要她不主動出言反對告誡,那就表示她也的確是不想救這個垃圾了。再加上後面還有放走的武攸寧這個臥底,雙保險。
可以動手了!
安頓了信使劉宦官等人後,劉冕獨自一人來到了後院的秘地柴房,頭一次來瞅了一眼關在這裡的武懿宗。
被關了好些日子不見天日的武懿宗,幾乎只剩半條命了。其實劉冕也沒怎麼虐待他,為怕他餓死凍死,還給了他挺不錯的生活條件。只不過武懿宗心裡清楚,自己的好日子算是過到頭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一刀揮下來取走他的項上人頭。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滋味。這些日子下來,一慣囂張跋扈的武懿宗吃得少睡得少,整天哀聲嘆氣的哼哼說著可憐,可把看守他的胡伯樂等人給吵得煩了。
劉冕推門進去的時候,一直軟軟趴在那裡的武懿宗就像是被電觸了似的,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劉冕、劉冕!你憑什麼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