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而過,還有馬隊進入了那村子裡。
易言知道那些是追自己的人,他料想的沒錯。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在這一帶了,而且肯定已經看到那匹刺傷了臀的馬,所以重點的選擇了這個範圍搜尋,他之所以不再走了,不光是體力不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覺得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尋到這邊來了。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坐密林之中,靠一棵樹上,飢餓已經麻木。
緩緩的閉上眼睛,他的心靜了下來。雖然他現在面對敵人會冷酷無情,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仍然充斥著惶恐與不安。或許是殺人殺得多了,他並不是太在意自己的死亡,他在意的是自己死亡之後家裡會怎麼樣。
這些天,他刻意的不去想。不知道從哪裡聽過一句話:“回憶總是讓人變得軟弱,尤其是那些美好的。”
看著天地在眼中褪sè,他的世界也像是從鮮血變成了灰暗。
思緒飄飛,融入這一方天地之中。
光芒帶來的喧囂也隨著黑暗的降臨而消失,隨著黑暗出現的是一種yīn冷深邃。
他的身體是疲倦的,他的心是不安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睡著了,在他半醒半歲之間,他的心靈敞開著,放縱的投入天地的懷抱。
他像是做了一個夢,夢中的自己化為輕風,在天地間飛揚,又夢到自己成了一塊大地,任由植物在身上生長,他沒有感到恐懼,而是感覺到了一種安詳。他感覺自己成了棵樹,吸納著九天之上凝落露水。
他在彷彿聽到萬物的語言。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來時,眼前一片黑暗,但是他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那原本壓在身上的惶恐與不安在黑暗之中沉沒,沉進了無底的深淵。
懷中一條蛇盤在那裡,易言小心捏著它放到一邊的草上。在以前,他是極怕這種軟體而冰冷的動物的,但是現在卻並沒有感受到有多麼的驚怕。
原本的疲憊沒有了,這一睡就像睡了個萬年。
易言站起來,身體各處雖然依然感受有些痠痛,但是jīng神狀態卻恢復極好。
他只覺得這是這麼久以來,睡得最安心的一沉。也不知是不是視力有所提升,黑暗之中竟是可以看到十多米外了,更遠之處則是朦朧模糊,但並不是那種漆黑。
他朝那個村子走去。
不管是什麼樣地方都有著貧富差距,他來到了一家看上去頗為不錯的人家裡,躍過籬笆圍欄,進入屋子裡,找到了一些可吃的東西,順便撿起了一個最大番薯便離去了。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連村中的唯一的一條狗都沒有驚動。
這年頭養狗的並不多了,因為人都難以吃飽,何況是狗。自從離開了家鄉後,易言越來越深刻的體會的到山河破碎,國之將亡這句話了,以前他聽到這句話時,只當是一些人的危言聳聽。
迎著夜風,趟著黑暗,易言大步在黑暗之中走著,依然是那條路,但是此時的他走來卻又有著別樣的感覺,之前他覺得這路像是永遠走不完的不歸路,而現在卻只覺得這是一條江湖路,他這一刻覺得自己成了自己心中的那些劍客俠士,一手持著,一手拿著一個番薯啃咬著,汁水飛濺也不在意。
他想到王肅,心想也不知道他聽到我失蹤的事後會不會尋找。又想到他的曾在神廟外唱的那首不知名的歌,走路的步子不由的再次張大,整個人竟都有一種飄起來的感覺,他自己並沒有感覺。
當思緒清明之時,易言便已經確定自己現在要去幹什麼,他要去找總督大人。要去告訴他雲南沐家的yīn謀,要告訴他圓圓有著不知明的來歷。
而且他回想起了在貪狼山的山寨後面說話的那個聲音就是沐雲。
他要藉此機會留在總督大人的身邊,得到他的信任,從而得到他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