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卻在這一剎那間像是活了過來,化為一隻盤踞的玄龜,壺嘴為頭頸,壺把為尾,壺身為甲。
玄龜化生,模糊不清,卻有一股兇戾荒古之氣湧生。
壺嘴化頭頸的一剎那,趴在卜宵身上如惡鬼般的命靈發出一聲尖叫,但是卻一動不動的,宛如僵住了。
那四sè霞霧並不能困住玄困,只見玄龜身形漲騰,龜口大張,竟是一口咬住了那趴在卜宵後背的命靈頭顱,咬住不放,半個頭顱被龜口包咬著。
命靈瘋狂的掙扎著,一雙漆黑的獸爪撕扯著身形並不太凝實的玄龜。
卻見玄龜身形變幻,隨著撕扯而擴散,將那命靈整個露在外面頭顱和爪子包裹。
只見yīn霧翻動,陣陣嘶吼,如有鬼物咆哮,最終灰霧凝聚,化為一隻玄龜撲到桌上,將那面黑sè的小旗吞入口中,隨之鑽入水壺之中。
卜宵此時卻已經七竅流血,倒在了靠椅上。
天sè從黑暗到大亮,堂中的楊木森左等卜宵真人不出來,右等卜宵真人不出來,最後只得親身來到卜宵真人所在的房子外。又不敢輕易去敲門,怕打擾了卜宵真人的法術。
而百山心中卻突然湧生狂喜,他也不出聲,只朝身邊的何志文低聲說道:“你去看看七宿先生。”
何志文一聽,立即明白是什麼意思,他飛跑而去。
百山的聲音雖輕,但是此時安靜,楊木森怎麼會聽不到,更何況他也想到了去看看易言是否有事,以此來判斷卜宵真人施術是否結束。
只是原本卜宵真人昨天晚上說起施術是那麼自信的樣子,而現在一夜過去了依然沒有出來,讓楊木森心中浮生了意外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想過卜宵真人會出事的。
現在他每多站一分時間,就覺得事情可能要糟了。
百山看著楊木森那越來越yīn沉的臉,心中快意如cháo水般湧起。
不一會兒,何志文已經快步的跑了回來,他仍未站穩,已經大聲的說道:“七宿先生說,說,說……”
他氣喘吁吁,後面的話一時說不出來,但是當說這前面幾個字卻叫百山幾乎要大笑起來,而楊木森臉sè卻變得鐵青。
“說什麼?”百山問道。
何志文臉上也是興奮,他當然知道易言活著代表著什麼。
“說,那個要用水壺的人用完了嗎,如果用完了就請百山叔拿過去,他想要水壺澆樹。”何志文終於喘均了一口氣,快速的說完。
“哈哈,好,我昨天從他房間裡拿了水壺出來,竟是忘記了還過去。”說罷對何志文說道:“去,去敲門。”
何志文快速的來到卜宵所在房屋的門前,敲了門,沒有人開,隨之用力的去推,一聲門拴斷裂的聲音響起,門開了。
楊木森他也並沒有阻止,這個變故一時讓他措手不及。
他只得與百山一同朝屋中走去,才一進入便大驚失sè,雖然楊木森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當看到卜宵真人七竅流血倒在那裡的樣子,仍然是震驚不已。
此時的卜宵真人哪裡有半點昨rì的高深莫測,和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張死灰的臉,眼、鼻、口、耳之中都有鮮血流出,只是血已經幹黑,顯然他已經死去多時。
而他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個水壺,水壺的東南西三面各有三面小旗掉在桌上,顯然是正施術的時候被破去了法術。
百山心中同樣的驚訝,他入門前還想或許兩人鬥法術俱有損傷,沒想到竟是直接死了。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壺,只說了聲:給七宿先生送回去,然後他便出了門。
而跟著他的那些少年人也一個個跟在身後走著,臉上難掩的是興奮之sè。
“百山叔,卜宵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