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西廠大檔頭又驚又懼,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聚在前院團團轉。
有個不得不承認的沉痛事實,西廠復開不到一年,其間劉瑾雖大肆招攬江湖好漢,大肆抽調良家和軍戶子弟入充西廠,這一年來劉瑾靠著西廠迫害大臣,朝堂裡廣佈眼線耳目,名義上更對錦衣衛和東廠有著督制之權,然而若論西廠真正的底蘊,跟成立了一百多年的錦衣衛和東廠相比,卻是差得連拍馬都追不上。西廠如今的存在。完全是劉瑾的權勢在支撐著,一旦有人敢無視劉瑾的權勢,西廠就是一隻紙糊的老虎,一撕就碎了。
放眼正德朝堂。敢無視劉瑾權勢者。唯秦堪一人矣。
…………
…………
惶惶不可終日的大檔頭們透過大門的門縫。看到外面黑壓壓的錦衣衛,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劉瑾招降白蓮教馬四,吩咐武扈赴天津策劃伏擊秦堪一事。事涉絕密,劉瑾沒跟任何人提起,西廠的幾位大檔頭自然不知緣故,見外面錦衣衛殺氣騰騰的樣子,眾人不由叫苦連天,完全不知到底是誰招惹了錦衣衛,今日錦衣衛出動如此多的人馬,更不知西廠到底得罪了錦衣衛裡怎樣的大人物,居然搞出這麼大的場面。
當穿著蟒袍的秦堪拽著不情不願的戴義出現在靈濟宮正門前,面色冷漠地盯著西廠的大門,旁邊的錦衣校尉紛紛退後幾步躬身抱拳行禮時,門縫裡的西廠大檔頭們頓時睜圓了眼睛,神情驚恐地面面相覷,臉色禁不住變得慘白慘白……
秦堪!
連他都出面了,到底哪個天殺的混帳得罪了這尊凶神?今日西廠怕是凶多吉少……
西廠的眾人絕不會忘記,當初門外這位秦侯爺下令血洗東廠,逼得老王嶽在東廠大堂不得不拔劍自戕時是怎樣的威風凜凜,怎樣的心狠手辣,數千番子人頭落地,東廠大堂血流成河,據說直到今日東廠仍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不曾散去,夜裡更有人聽到厲鬼尖嘯,徹夜不休,連如今的東廠督公戴義也嫌東廠大堂晦氣,若非必要原因,戴義根本不進東廠,這一切,只因門外那位下凡的凶神一道淡淡的命令!
今日這尊凶神又站在西廠大門外……
撲通!
門內一名大檔頭雙膝一軟,臉色慘白地跪在門檻後,幾名番子急忙將他架起,另外幾名大檔頭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彼此無助的眼神裡,透著深深的絕望氣息。
“秦……秦堪不會這麼大膽的,西廠不是東廠,西廠是劉公公所轄……”一名大檔頭顫聲安慰自己。
另一名大檔頭顯然悲觀多了:“你覺得……秦堪會怕劉公公嗎?”
“他……他若敢大開殺戒,就不怕滿朝文武大臣參劾,不怕陛下降罪嗎?”
“咱們西廠的刀,殺那些文臣武將還不夠多嗎?你覺得滿朝文武誰會為咱們說話?”
大檔頭聞言一滯,接著重重跺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死也要讓咱們死個明白吧,到底誰得罪了秦堪,自己光棍一點站出來給他請罪,別害了大家啊!……派去給劉公公送信的人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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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廠大堂外,戴義的腿也軟了。
看著周圍密密麻麻面帶殺氣的錦衣校尉,似乎秦堪一聲令下,起碼調了半個城的錦衣衛圍住了西廠……他難道真要對西廠下殺手?
上回血洗東廠是奉了陛下的聖旨,以平叛之名屠戮東廠番子,所以儘管殺了幾千人,事後也沒鬧出太大的風波,畢竟師出有名,然而今日……
戴義忽然一怔,接著滿懷希望地瞧著秦堪:“侯爺,你告訴雜家一句實話,今日你是不是奉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