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拿什麼來養孩子?她知道範文森有錢,生活不是問題,但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為人父母的責任太重大,婚姻更不是兒戲,孩子也不是生下來後有吃、有睡就會自己長大,除了養更要教,不然是會成為社會問題的!她可不想哪一天在報紙的社會版上看到自己孩子的名字,所以生孩子可是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
既然如此,那她該考慮墮胎嗎?可是墮胎要動手術,手術會痛耶!而且手術後或多或少都會留下後遺症,再說這是她的第一個寶寶,想到他或她現在正在肚子裡慢慢成形,有了心跳,開始長出小手、小腳……她怎麼捨得就此扼殺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呢?
做錯事的是她,後果卻要由寶寶來承擔,她這樣實在太不負責任了!三十秒的激情換來一輩子的傷痕,她現在深深感到後悔。
她後悔為什麼沒有做好預防措施?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學校現在才教呢?她想起那些政府官員,每次一開學就開始批評九月墮胎潮、三月墮胎潮,他們為什麼沒有想到刮別人鬍子前先刮好自己的鬍子?如果學校的教育制度規畫好,社會上沒有充斥著不正確的性關念、沒有那種“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不負責任態度,那她今天就不用坐在這裡懊惱了。
護理老師接著又放了生產的錄影帶給同學看,這下席明嘉不只擔心,還開始噁心了。
看著產婦大張的雙腿就像解剖臺上的青蛙,那猙獰用力的表情,她懷疑小孩子怎麼可能從那個小小的洞裡擠出來?當醫生剪開產婦的會陰時,她已經覺得快昏倒了!
天哪!那應該很痛吧?原來生小孩這麼可怕,一想到九個月後她可能也得面臨同樣的鏡頭——不行!這個刺激太過強烈,她受不了了!
一整天裡,她就這樣心神不寧、情緒不安,逛完新光三越後,她和範文森到他家,將她的擔心告訴他。
“怎麼辦?我怕我可能懷孕了,我的月事慢了一個禮拜了。”她著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懷孕?可是我有戴保險套,應該不會呀!”他納悶地想,莫非那保險套有問題?
“耶?你有戴保險套?”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蠢。“我怎麼不知道?”
“你沒感覺嗎?照理說,有戴跟沒戴感覺差滿多的。”
她白他一眼。拜託!她以前又沒經驗,哪知道有戴眼沒戴感覺差在哪裡,而且她又沒看到他停下來戴保險套。
“為了慎重起見,我們還是去一趟婦產科檢查好了。”
“為什麼?你有戴保險套不是嗎?”去婦產科?那多丟人呀!!
“嗯。可是保險套也不是百分之百,而且你的月經遲來是事實,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安心。”
不容她反對,他帶她到最近的婦產科醫院做檢查。
“平常溫溫吞吞的,遇到這種事時又變得強勢起來,你這種個性顛倒一下不知道有多好。”她在嘴裡碎碎念著。
“你說什麼?”他轉過頭問。
“沒什麼,你專心開你的車吧。”
車行到醫院,停好車後他們一起到掛號處掛號。
“初診嗎?先填這張單子,健保卡和身份證先給我。”
“我看自費。”她連忙說。開玩笑,要是讓媽媽發現她的健保卡上蓋個××婦產科醫院的章,那她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自費掛號費五十元。”
範文森掏出錢包付帳。填好資料後,他們坐到一旁的候診椅等待,席明嘉看著一旁大腹便便等著做產檢的準媽媽們,心跳又一陣失控,範文森卻看得津津有味。
“懷孕的女人果然最美麗。”他悄聲對她說。懷孕的女人有種豐腴的美感,也許他該以懷孕為主題,創作些畫作。“美個頭啦!”她偷偷捏他一把。很痛!他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