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住,實在是不敢當的,回頭我尋個小宅院住下便成了。”
柳燻直佯怒道:“這叫什麼話?這宅院誰都沒資格住,只有你有資格住。你可知道這宅院原來是誰住的麼?”
王源搖頭道:“我豈會知道。”
柳燻直神秘道:“這可是李太白來相府作客時,左相給他安排的宅院,自太白離開之後,誰也沒進來住過,因為左相說了,住此宅院需要有資格,尋常人是絕對沒資格的。這回你詩會之上詩驚天下,左相將你安排住在這裡,便是將你和太白比肩呢。”
王源驚訝的張大嘴巴,吃驚道:“太白住過的宅子?這我怎敢住?這不是折殺我麼?我豈能住得?”
梁思歸笑道:“住得住得,左相盛情,你可不要推辭,惹得左相不開心。你不是還沒認真的看看這宅院麼?老朽和柳先生帶你參觀參觀。”
兩人拉著王源在這座庭院前後裡外細細的轉了一圈,王源睡的是東廂房,西廂房中是一排排書架,上邊全是一本本的線裝書,一張大書桌上擺著名貴的筆墨紙硯。柳燻直在旁指點介紹說,這都是李太白用過之物,左相命人保持原樣給予儲存。
庭院之中也轉了一圈,西南角一棵桂花樹一人多高,旁邊是一大排的青石壘砌的花壇,一張石桌擺在花壇中間。
柳燻直又道:“這桂花樹是李太白親手所栽,花壇之中原本鬱鬱蔥蔥種著牡丹芍藥月季等花卉,開起來奼紫嫣紅甚是繽紛。太白那首‘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名句便是在此處誕生的。”
王源更是驚訝,看著花壇中光禿禿的泥土發愣,柳燻直知其意,笑道:“李白離開長安之後,這花壇上種著的花也開的不旺了,似乎有些通人性,沒到一年,盡數枯萎死去了。故而挖了花根平整了花壇,一直沒有種花。”
王源心中嗤之以鼻,這種話顯然是無稽之談,怕是這柳燻直添油加醋了。
“老朽現在才算明白過來,原來這花壇上的花枯萎是有原因的,這是因為二郎即將入住此處,是要二郎在此手植鮮花,成為此間主人的。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而已。”梁思歸插嘴道。
王源差點樂出聲來,梁思歸嘴巴都要扯的裂到耳朵根了,這樣的話虧他說的出口。不過王源也意識到,其實這兩人是在刻意的迎合討好自己。顯然這是因為昨日詩會上自己的表現驚豔了眾人,這一切必也是李適之的囑咐和安排了。
“李左相一番盛情,王源感激不已,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柳燻直笑道:“感激什麼,都是一家人了,你本就是相府幕賓,詩會又勇奪頭魁,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左相昨日說了,奪魁首之人必有賞賜,昨日傍晚便著我在賬上取了五萬錢五匹絹,在你沒入住之前,便已經放在你的屋子裡了。”
王源心中舒坦了不少,總算見到真格的了,能住在李白住過的宅子裡固然是種無上的榮譽,但這宅子畢竟是李適之的,自己也只是暫住。五十貫錢加上五匹絹布加在一起便是一百貫,這可是一筆超級鉅款,正是自己最需要的。李適之倒也不是小氣之人。一百貫普通人三五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攢的下來。
王源再次道謝。三人談談說說回到廊下坐下,婢女青豆兒送上茶水,柳燻直低聲道:“這青豆兒伺候的你還滿意否?這可是左相特意為你挑選的,左相說了,從此二郎便可紅袖添香夜作詩了。青豆兒可是識文斷字的,一筆簪花小楷寫的極好,伺候你最合適不過。”
王源本不想接這個話題,但聽柳燻直說了出來,索性也放開了道:“正要跟兩位先生說說這件事情,我不是不識抬舉,但這女子我可消受不起。柳先生你莫忘了,我可是成了親的人。”
柳燻直愕然道:“成了親又如何?又不是叫你娶她,伺候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