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了。”鮮于仲通道。
王源道:“近五萬兵力居然還說兵力不足?那南詔國也不過是五萬兵馬罷了。”
鮮于仲通道:“王侍郎你不知道,南蠻子狡猾的很,別看他們沒什麼像樣的盔甲兵刃,但是一個個狡如猿猴一般,過山林如履平地。加之西南之地山高林密,天氣酷熱難耐,而且幾乎每天的都下雨。我劍南兵幾乎一半水土難服,打起仗來有氣無力,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楊國忠怒道:“你倒是理由多多,都是士兵們不濟,倒不是你的無能了。”
鮮于仲通趕緊閉嘴,不敢再說話。
王源倒不認為他在找理由,想一想雲貴一帶的地形氣候,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適應的。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再加上主將是個草包,別說八萬,十八萬也是白搭。這也是當初王源勸慰楊國忠不要輕易去惹南詔國的理由之一。大唐開國時兵多將廣,一樣沒能拿下南詔國,其存在必有其立身之道的。
“增兵是不可能了。如果李林甫他們和李光弼等人一樣都知道戰事失利的訊息,而劍南的兵馬人數已經早就超過了預期,再增兵無異於自承戰事失利。不用李林甫他們說,陛下也必能嗅到氣味,若是再派個欽差去核實戰事,那什麼都露了。”王源皺眉道。
“是啊,本相也是這麼想。半月前最後一次增兵兩萬的事情,陛下都問了好幾次,我只能搪塞過去。再增兵絕對會露陷。”
“那麼,為今之計,要想扭轉局勢,便要組織攻勢反擊。不求滅南詔,但求奪回姚州安寧兩府,再打進南詔境內奪取一兩座城池,便可稱之為獲勝。那麼情勢便可逆轉。前面的失敗即便有人提及,只要整體戰役勝利,他們便無理由攻訐左相了。”
楊國忠點頭道:“說的甚是,可是……靠他麼?沒得再敗得慘一些。”楊國忠毫無忌諱的指著鮮于仲通道。
鮮于仲通連連擺手道:“左相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我願引咎辭去劍南節度使之職。”
楊國忠啐道:“引咎?你是要告訴別人你一敗塗地麼?我報的都是捷報,只能給你升官了。”
王源很想笑,打了敗仗卻不得不給鮮于仲通升官,這也是世上第一人了。楊國忠自己被自己的謊言套牢了,不得不死挺一個敗軍之將。
“左相可讓鮮于大帥趕緊回劍南統兵防守,起碼要保證不能在被南詔兵馬再攻破了城池,穩定住形勢,在物色新帥人選,扭轉戰局。”王源道。
楊國忠看著王源道:“這便是為難之處了,你以為我沒想到過換個人去指揮作戰麼?可我身邊哪有這樣的人?如今的情形,我又不能找個我不信任的人接手,那會暴露整個戰局的糜爛。你幫我想想看,還有誰可幫我渡過這個難關?”
第三七六章 抉擇
(謝:奔波勞碌v兄弟的打賞。)
王源搖頭道:“左相心目中都沒有合適的人選,我便更是沒有頭緒了。總之,這樣的人選服需符合兩條標準,一則可領軍扭轉局勢,二則如左相所言必須是左相心腹之人,甘於接受糜爛之局而不會暴露戰局的失利。至於是誰可用,便只能是左相自己去篩選了。”
楊國忠緩緩起身走到王源面前,親自替王源斟了一杯酒,舉杯道:“二郎,你我喝一杯。”
王源忙起身道:“左相何須客氣,咱們都喝了七八杯了。”
楊國忠道:“這一杯非同尋常,喝了此杯,本相有件事相托。”
王源笑道:“說的如此鄭重,在下都有些緊張了,相托這個詞用的很讓我不安。”
楊國忠仰脖子將酒喝光,亮了亮杯底沉默不語。王源無奈,也只能喝光了杯中酒。
楊國忠伸手搭在王源的肩膀上輕拍數下,沉聲道:“二郎,我楊國忠對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