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笑道:“副帥對老朽的意見看重,老朽感激之至。那和議老朽看了內容,驚訝於副帥竟然能說服閣羅鳳簽字,老朽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王源笑道:“閣羅鳳也是沒有退路而已,倒也不是我的說服之功。他能同意是好事。攻太和城於我們於他們都不是件好事。既然無法徹底征服南詔國,便讓他閣羅鳳代管便是。我所擔心的是,這份和議能否被朝廷認可。”
李宓哈哈笑道:“朝廷當然會認可,如此和議朝廷已經撈了大便宜了。朝廷對西南的局勢一向是以懷柔為主,因為朝廷也知道西南蠻族實難征服。此協議不但逼得閣羅鳳回到其父皮邏閣的老路上,還要他公開同吐蕃決裂,這便杜絕了南詔和吐蕃聯手的可能。西南局勢其實最忌諱的便是吐蕃插手進來和南詔共同抗我大唐,能讓閣羅鳳公開同吐蕃決裂,光是這一條,朝廷便一定會同意了。更何況還可以重修安定城,以弄棟城和安定城建立東西兩處羈縻州,牢牢鉗在南詔國東西兩側出兵大唐的咽喉處,這更是保證了今後西南局勢的穩定。”
王源笑道:“然則老將軍看來,此和議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
“完全沒有問題。”李宓笑道。
王源點頭道:“那就好,雖左相賦予我議和之權,但我畢竟心中無底,生恐議和的條款不當,反而將好事變成了壞事,為人所詬病。現在老將軍也這麼認為,我便完全的放心了。”
李宓笑道:“其實副帥根本不用問我,副帥之能老朽已經五體投地,老朽相信每一個決定都是副帥深思熟慮所為,副帥問老朽只是客套罷了。“
王源微笑不語。
李宓道:“副帥打算何時回成都?”
王源道:“照你所言,朝廷的欽差應該是在路上了,那麼我在這裡便無法逗留,明日一早我便想輕騎北上。”
李宓點頭笑道:“老朽在此先恭賀副帥榮升劍南節度使之職,下次見面的時候,老朽便要改口叫你大帥了。”
王源呵呵笑道:“下次見面我怕也要對老將軍改口了,此次有功人員應該都會得到晉升。另外,我還要向朝廷奏請一件官職的任命,弄棟城和安定城兩處新的羈縻州會設立都督府,加上姚州和嶲州兩處都督府,這四處都督府是和我大唐和南詔交接的重要之地。我擬設立總督府統領四大都督府,這個總督的職位我認為老將軍足可勝任。不知老將軍意下如何?”
李宓驚喜道:“副帥,這……老朽如何能勝任?”
王源笑道:“我思來想去,除了老將軍無人可勝任此職。老將軍坐鎮於此,不僅是和南詔之間保持溝通和協調,更是防範吐蕃的要害之地。老將軍都不能勝任,那誰也不能了。”
李宓吁了口氣拱手道:“多謝副帥抬愛,老朽豈能辜負副帥的信任。若朝廷准許,老朽必竭盡心力便是。”
王源呵呵笑道:“那就成了,這件事一了,我便放了一大半的心了。罷了,咱們也不說這些事情了,回頭在慢慢細聊公務。現在我只想問老將軍帳中可有美酒,我想和諸位將領痛飲幾杯,共謀一醉。”
李宓哈哈笑道:“酒水管夠,副帥盡情的喝便是。老朽今日也要大醉一場,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大笑聲中,眾將疾馳而去,直奔姚州都督府而去。
……
次日上午,王源率柳鈞宋建功劉德海等十幾名高階將領輕騎離開姚州城北上。隨行的只有數百親衛騎兵保護,大軍暫且留在姚州城休整。
數百騎從姚州北上,過瀘水上的飛渡索橋,經嶲州過嘉州雅州,五日後抵達成都。
成都南門浣花溪廊橋之外,劍南道官員齊聚於此迎接王源等人的到來。這些人心中都明白,這位王副使即將代替鮮于仲通執掌劍南道,今後便要在這個年輕的節度使手下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