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難以解釋的謎。
是什麼事使那嬉笑風塵的異人耿耿於懷二十年?他彷彿記得神手頭陀在攜帶他離開洞庭的時候,東方異曾經提起“二十年前恨事”這句話,難道這事與他的唯一傳人凌鵬有關?或者師父百練羽士和神手頭陀之間,存在著一樁多年來的齊蒂!
但轉念之間,又覺不對,假如‘南北雙奇”心存介蒂,神手頭陀豈肯為了救治地,犧牲數十年苦修武功,可是,他為什麼不肯說明,反叫自己趕回南嶽去問師父呢?
這疑團在他腦海中纏繞不休,唯一的辦法,只好趕回南嶽。
一面思索,一面趕路,這一天,途經湖北重鎮襄陽附近,默默尋了一家靠近漢水的酒樓,獨自買酒解悶,遙望江中如森桅檣,舟艇如梭,不知不覺,已到黃昏。
他平生很少飲酒,此時胸中悶鬱不解,不免多喝了兩杯,酒入愁腸,最易沉醉。醉眼朦朧中,忽見一葉輕舟,順流而下,轉眼間,泊在距離酒樓十餘丈外岸邊,從舟中閃身躍下一個身著紫衣背插長劍的年輕少女,冉冉直向酒樓行來。
韋松此時內功已有一甲子修為,夜中視物,毫髮可辨,故此雖當黃昏,瞥目間,已覺那少女身材相貌,竟然十分熟悉,連忙揉了揉眼睛,這一看之下,卻不禁駭然一驚——。
原來那少女竟是“萬毒教主’田秀貞。
韋松一驚之下,酒意頓消,腦中百念飛轉,驚忖道:這丫頭在君山之上,邀聚中原六大門派,一呼百諾,何等威風,怎會獨自一個人跑到襄陽來了?
這念頭尚未轉過來,少女已行到樓下,韋松鋼牙一挫,暗道:合當天下蒼生有幸,今天讓我為武林同道,除此一害。旋身而起,順手取出一錠銀子,拋在桌子上,大步迎下樓來。
才行到樓口,那少女恰好正拾級登樓,兩下一照面,韋松早已提聚真力,方要亮拿出手,卻聽那少女一聲驚呼,叫道:“韋表哥,是你!”
韋松一怔,掌勢蓄而未發,凝目細看,那少女已喜孜孜奔上樓來,一面叫道:“韋表哥,真是太巧啦,我一眼就認出是你—一”
韋松突然倒跨一步,沉聲喝道:“丫頭,站住,你再敢走近~步,別怪我要出手了。”
少女聞聲止步,閃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詫問道:“你~你—一你不是韋表哥。”
韋松冷笑道:“哼!我正是韋松,但是你呢?”
少女忙道;“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你的表妹一一除文蘭。”
韋松曬笑道:“你倒會冒人名字,徐文蘭早就死了,你休想騙得過我。”
“什麼?”少女怒道:“韋表哥,你憑什麼一見面就咒人?”
韋松道;“此地人多鬧市,我不想驚世駭俗,你敢跟我到江邊去談談嗎?”
少女氣得臉上通紅,頓腳道:“去就去,誰還怕你!”
韋松也不答話,兩人一前一後,離了酒樓,片刻已到江邊,韋松掃了那小舟一眼,冷冷道;“教主的護法也來了嗎?何不叫他們一齊下船來?”
少女又氣又怒,冷笑道:“你說些什麼,我一句也不懂,十年不見,你一定是瘋了。”
韋松笑道:“我才沒瘋,也不會狂想獨霸武林,邀約七大門派,聚會君山,卻在酒中暗下迷藥——。事到如今,你不承認也不中用了。’少女驚道:“韋表哥,你說什麼!誰在君山邀約七大門派?誰又在酒裡下了迷藥?”
“自然是你教主幹的好事。”
“你胡說,誰是什麼教主!我是你的表妹徐文蘭,難道你真的忘了?”
“田秀貞,你不用再想假冒我表妹名字,告訴你吧!我表妹早在半月以前,便已去世,我親手埋了她,然後才趕到君山——。”
少女驚道;‘韋表哥,你是怎麼啦?自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