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你離家去南嶽,我也被星子山獨臂神尼帶往陝南習武,十年來,一直沒有離開過星子山,你—一怎麼盡在胡說呢?”
韋松聽了,心中不覺微動,頓時記起在君山會上,歐陽琰曾說過田秀貞腳上不便,同時,所有與會的,都親見她用一條紅氈掩遮著雙腿,從上山開始,一直未見她起身行走過—
—他再看看這少女,卻見她雙腳完好,並無折損殘廢,這麼說,她真的並不是“萬毒教主”
田秀貞?
但是,她也決不會是自己的表妹徐文蘭,如果她是蘭表妹,那麼,我埋掉的那個女郎又是誰?
他心念一轉,登時有了主意,冷冷道:“你說你一定是蘭表妹,十年前的往事,你可記得?”
少女爽然道:“怎麼會不記得,那時候,我們還小,可是,你去南嶽的時候,我還記得替體繡了一月香袋送給你??????”
韋松不等她說完,已是大大一震,付道:不錯,不錯,香袋的事,只有蘭表妹和我兩人知道,她能一口道出,足見不假。
但繼而忖道:“不!我在失神之際掩埋屍體,要是被人暗中偷見我將香袋塞在屍體手中,自然便能聯想到香襲來源了。”
他反覆把這些疑問想了幾遍,終覺難以決斷,便道;“我分明記得返家的時候,你已經和我爹孃全家中毒死去,並且是我親手將你們埋葬入土,你如果真的是蘭表妹,咱們只要同回家去,開墳驗看,不難立辨,你願意不願意?”
少女聽了驚問道:“什麼!你說姨父姨母他們都去世了?”
韋松點點頭,含淚道:“我現在心神已亂,只要你願意,咱們立刻便動身,這真天下第一奇事,如果你是蘭表妹,那墳裡埋的,又會是誰呢?”
少女無奈,也含淚點頭道:“好吧!為了釋你疑惑,咱們一塊兒查驗去一下,天下怪事雖多,倒沒聽說過假冒人家去死的,我想你一定是著錯人了。”
韋松暗道:“但願我看錯人了,那萬毒教主田秀貞已經跟你十分相似,難道世上還有第三個一般模樣的人?”
他心中狐疑未釋,這些話,並未說出口來,兩個人同到江邊,登上那少女所在輕舟,韋松留神檢視,船上果然沒有萬毒教門下。
於是,他暗暗鬆了一口氣,命令船家立即解纜一葉輕舟,隨波逐流,當晚便離開了襄陽——。
故土重臨,令人腸斷,何況是失群孤雛?更何堪,面對幾堆新墳。
他本來以為只是一串古怪的夢,但如今重臨故鄉,景物依舊,墳冢宛然,又重新跌入殘酷的現實中。
韋松呆呆立在墳前。淚眼模糊,唏噓難禁,那一列七座新墳,埋葬著他的雙親、父執和僕人,這七個人,都是他親手所葬,距離現在不過才十餘天,可是,這十幾天之中,變化卻是那麼巨大。
他目光掃過其中一座墳頭,不期然又望望正低頭飲泣的表妹,心裡像倒翻五味瓶似的,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是多麼荒謬的事啊!墳前站的和墳中埋的,竟是同一個人一一他的表妹徐文蘭。
少女恭恭敬敬在“金劍神鏢’韋如森夫婦前拜了三拜,韋松默默走進房裡.取來一柄鐵鍬,兩個人立在墳前,含淚向立,許久沒有出聲。
常言道:入土為安,死者已矣。但為了證實這件奇怪而荒謬的事實,他卻不得不重新掘開填土,查驗一下究竟?
假如能夠證實那墳中理的,並非蘭表妹,韋松心靈中,負荷還不太大,要是一旦掘開墳墓,卻證明身邊站的這一位乃是假冒的,因而使他自幼青梅竹馬的戀人,暴戶露骨,他的內心,如何能夠平靜?
所以,執著鐵鍬,他不禁猶豫起來。
那少女目不轉瞬注視著墳土,囁嚅地問道:“韋表哥,是這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