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曹操決水灌城已將近一個月。
隨著雨季的到來,漳河的水位也開始明顯上漲。
漳河的水位上漲,鄴城裡的水位也自然而然跟著上漲。
城裡的井水已經無法再飲用,只能取骯髒的水源來維持生活。
這樣一來,鄴城裡的軍民染上疾病的也就越來越多。
一時之間,鄴城之中變得人心惶惶起來。
而且這種恐慌的情緒,正在飛速地蔓延和發酵。
劉夫人一向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她又哪裡經歷過這種磨難?
眼看著城裡的水位越來越高、死去的人們越來越多,劉夫人也是叫苦不迭、坐立不安,急得團團直轉。
這一日,劉夫人又坐在屋子裡胡思亂想起來。
審配看來是指不上了,本打算讓甄宓把孩子生下來,再去跟審配證明自己的無辜,可甄宓卻意外小產了。
空口無憑,審配本來就看自己不順眼,自己再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管自己死活的。
眼下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袁熙。
袁熙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又是甄宓的丈夫,母親和妻子被困在城中,他理應挺身而出、全力以赴。
想到這裡,劉夫人又趕緊跑到另一個屋子去找甄宓。
甄宓意外失去了腹中胎兒,整個人自然也是備受打擊。
她每天變得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甚至經常生出輕生的念頭。
見了劉夫人,甄宓也不再像往常那樣畢恭畢敬,而是熟視無睹。
“宓兒啊,你得振作點兒啊!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命要是沒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劉夫人坐在甄宓旁邊,苦口婆心地勸道。
甄宓看了看劉夫人,面無表情、不置一詞,依然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樣子。
“宓兒,為今之計,我們只能指望袁熙了!”劉夫人又說道。
提到袁熙這個人,甄宓突然感到十分的陌生。
雖然袁熙是甄宓的丈夫,但甄宓似乎都快把袁熙給忘了。
甄宓又很努力地回憶起了袁熙,心中不禁充滿了怨懟和失望。
若不是他軟弱無能,自己又怎麼會淪落成今天這步田地?
當初他娶了自己,如果能直接把自己帶到幽州,自己就不會委身於袁紹了。
後來袁紹去世,自己提出想跟他去幽州,他又莫名其妙地一口回絕,導致自己又被劉夫人推給了袁尚。
所以袁熙雖然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卻早已對他心灰意冷,只想跟他一刀兩斷。
劉夫人看甄宓坐在那裡怔怔出神、久久不語,又說道:“宓兒啊,袁尚死了,袁譚又投靠了曹操,現在只有袁熙能救我們了。所以麻煩你給袁熙寫一封信吧,他看了你的信,一定會前來相救的。”
甄宓淡淡地道:“你怎麼不寫,你是他的母親啊。”
劉夫人本來也想給袁熙寫信,但她又覺得自己在袁熙心中沒什麼分量。
三個孩子之中,劉夫人最偏愛袁尚,也因此與袁譚鬧得很僵。
袁熙雖然跟劉夫人表面上過得去,但實際上卻並不親近。
劉夫人也心知肚明,自己對不起袁熙。
當年袁紹是跟甄宓先認識的,本打算納甄宓為妾。
劉夫人得知此事後醋意大發,趁著袁紹帶兵出去打仗的空當,讓袁熙直接娶了甄宓。
後來袁熙也知道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不可能不對劉夫人有所怨懟。
若不是劉夫人從中作梗,袁熙就不會找了個老婆,非但不能長相廝守,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留在自己父親身邊。
劉夫人沒臉給袁熙寫信求救,她知道就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