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聞言皆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羅蓉心首口快:“不是獨一份的胤哥哥不收麼?難怪我們給胤哥哥的送的禮,胤哥哥從來都不收。”
這回輪到楚煙驚訝了,這人看上去葷素不忌的樣子,竟然會如此有原則?
那他這副模樣,到底是如何籠絡這麼多女子芳心的?
瞧著楚煙略有些驚訝的眼神,李胤笑了笑,正要說話,一旁陳夙輕哼了一聲:“不過是個香囊罷了,胤哥哥若是喜歡,改明兒我親手做了給你,保證比她的好!”
聽得這話,李胤面色頓時就冷了下來,轉眸看著她道:“我何曾收過你的禮?”
陳夙聞言一噎,面上頓時一陣難堪和委屈,她嘟了嘴道:“以前不收,以後可以收嘛。”
李胤理都未理,將頭扭到了一邊,同楊益說話去了。
場面頓時尷尬起來,陳呁笑著道:“既然郡主少備了一份,那便算了,心意到了就成。來來來,咱們接著玩。”
他的面子眾人自然要給,楚煙回到羅蓉身旁坐下,與他們一道玩曲水流觴。
眼下民風開放,輸的人也不侷限於吟詩作對,歌舞樂器,但凡是拿的出手的,皆能上了檯面。
楚煙運氣很好,玩了幾圈都沒輪到她。
但她卻有些失落,正是她揚名的好機會,這流觴真是一點都不懂事!
楚煙眼巴巴的盯著流觴瞧著,輪到旁人時,她還得掩下失望,跟著喝彩。
再次為一個貴女的畫作喝彩之後,楚煙剛剛落座,就對上了李胤似笑非笑看穿一切的眼神。
楚煙厚著臉皮佯裝未見,同身邊的羅蓉等人說話。
流觴停在了李晗面前,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楚煙,作了一首詩:“浪裡青山佔幾鄉,子規吳歌動軍心,回眸獨掩紅襟泣,頭白宮人埽影堂。”
眾人齊聲喝彩:“好!”
楊益誇讚道:“世子這詩作的實在妙!還是一首藏頭詩,浪子回……哎呦!誰踹我?!”
李胤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翹了腿,整個人肆意又瀟灑。
肖倓往楊益嘴裡塞了個糕點:“多吃糕點,少說話。”
楊益被塞的兩頰鼓鼓,兩隻眼睛在李翰和楚煙之間,滴溜溜的來回轉著。
李晗看著楚煙道:“煙兒妹妹,覺得這詩如何?”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楚煙若說不好,就是折了李晗的顏面,可她若說好,便是贊同他那句浪子回頭。
她蹙了蹙眉,正要說話,陳呁笑著開了口:“好像,輪到我了?”
眾人垂眸看去,只見流觴在他面前打起了轉。
陳呁笑著道:“我也作首詩,應個景:新水亂侵青草路,舊交心為絕弦哀,交疏自古戒言深,替人垂淚到天明。”
楊益嚥下口中的高興,鼓掌喝彩:“好!這也是一首藏頭詩啊,新舊交……哎呦!誰又踹我!”
李胤又換了個姿勢,雙腿平放在地上,理了理衣襬,神色如常。
肖倓憋著笑,又往楊益嘴裡塞了一個糕點:“吃東西吧你!”
陳呁看著楚煙,微笑著問道:“郡主覺得我這詩作的如何?”
楚煙朝他揚起一個笑容來:“晗哥哥與陳世子的詩,都是極好的。”
這聲輕嗤極輕,一時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何人發出,只約莫知道個方向。
眾人循聲望去,正要仔細分辨,楊益卻突然又哎呦了一聲:“誰?!誰又踢我!這回我又沒說話!”
“我踢的。”肖倓又往他嘴裡塞了個糕點:“不踢你,你那個噴嚏就打出來了!”
楊益看著肖倓略帶警告的眼神,將口中的糕點硬嚥了下去,打了個嗝道:“我……我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