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咱們鄰里鄰舍的,這點小事情,有啥好感謝的吶,”梅氏繞了繞手,順帶著濺開幾滴水珠子。
“我爹說,長蕖這丫頭能幹著呢,指不定將來咱們十里村的人都會搭著長蕖享福,鄉鄰鄉親的,這能幫的活兒,咋還不能不幫著點呢。”
麥草的事情有著落了,江氏將最後一盆野果子洗乾淨,便領著春桃,春禾姐妹倆將已經切成片的果子丟進醋缸子裡。
嚴格按照衛長蕖所說的做,丟一成果片,就撒一成冰糖,春桃,春禾姐妹倆也機靈,江氏教了一遍,兩人就能把握好丟放的量了。
一直忙到家家房頂炊煙升起的時候,兩千多斤果醋終於封好了壇口。
瞧著活計幹完了,江氏就按衛長蕖事先定下的工錢,幹一天活計,每人三十文錢,當即就數了錢一一發給了楊氏,餘氏幾人。
楊氏,餘氏幾個婦人拿到工錢之後,臉上全是笑意。
之後,楊氏,餘氏,梅氏幾人又幫忙將屋子收拾乾淨了,原本江氏是要留下幾人吃晚飯的,但是幾個女人都推脫,說什麼:家裡沒人做飯,放不下手,硬是不肯留下。
江氏見幾人堅持,便也由了她們。
之後,一個兩個拿了工錢,都笑眯眯的回家了。
傍晚,衛長蕖回到家的時候,李安已經去王老實家將鋸木面都挑回來了。
春桃,春禾也隨梅氏去取了幹麥草。
衛長蕖走進宅院,就瞧見這兩樣東西都堆放在一起。
春桃,春禾燒了熱水,將浴池灌滿之後,衛長蕖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
梳洗之後,衛長蕖頓時覺得身心舒爽,她將頭髮擦乾,便往花廳走去。
已經入夜,花廳的燭臺上,正點著兩隻大紅蠟燭,昏黃的燭光一晃一晃的,衛長蕖抬步剛走進,就感覺到花廳裡暖烘烘的。
江氏正在沙發椅上埋著頭做針線活。
衛長蕖輕步走近,在她的對面坐下來,道:“娘,怎麼有這麼多針線活,你這都做了多久了,晚上做這樣的細活,十分傷眼睛,以後別做了,缺什麼東西,直接去買鎮上買現成的就是了。”
衛長蕖說話間,就見江氏拉了一針出來。
瞧她那手中的模型,像是在做靴子。
衛長蕖輕輕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江氏顧著手上的活兒,頭也沒抬就回道:“外面買的,咋有孃親手做的紮實,耐穿,穿著又舒服呢,又暖和呢,蕖兒啊,瞧你和羽兒穿的鞋,都是在鋪子裡買的,這鋪子裡賣的冬鞋,棉花少得很,穿著可不暖和了,過陣子下雪了就更冷了,你整日裡忙裡忙外,可不能凍了腳,娘得趕緊著點,給你們姐弟兩人趕製幾雙新棉鞋出來。”
衛長蕖聽江氏這麼說,垂目像她手中瞧去。
“娘,這靴子是給我做的?”瞧見江氏正在縫著的好像是一雙靴子,衛長蕖便猜問道。
江氏極為細緻的在靴筒上繡了幾朵小梅花,那梅花看上去栩栩如生的,還真別說,江氏的手藝確實好。
衛長蕖問完,江氏笑道:“蕖兒平日裡聰明得很,咋今天就成傻丫頭了呢,娘就你一個閨女,這靴子不是給你做的,難不成娘做還了還自個穿。”
半開玩笑似的說完,江氏就樂呵呵的輕笑了幾聲。
衛長蕖瞧見江氏開心,不禁也跟著微微一笑。
雖然江氏性子溫和,說白了就是懦弱,爛好人,但是衛長蕖知道,她對自己的這份母愛確實實打實的。
還從來未有一個人如此用心,肯一針一線親手給她做東西,包括前世,她缺少什麼東西,都是直接去商場裡買,江氏這般用心,她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這種感覺很微妙,很令她動容。
正當衛長蕖默默感動的時候,一道嫩嫩的聲音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