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招呼,但是哈利的注意力完全被屋裡的第三個人吸引去了。
那是個消瘦的高個子男人,髒兮兮的舊袍子,髒兮兮的糾結的黑頭髮,樹枝一樣細瘦的胳膊和雙手。他坐在正對屋門的沙發上,眼睛盯著哈利亮起來,胳膊動了動又收回去,像是努力剋制自己不要上來擁抱哈利一樣。
“哈利,”那雙黑眼睛泛起淚光,男人的聲音哽咽起來,身體也微微顫抖,“感謝梅林,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已經長這麼大了,真好,跟詹姆幾乎一模一樣;不,眼睛是莉莉的……”
哈利眨了眨眼,看鄧布利多。
老人依舊和藹,“哈利,這位是你的教父,也是你父親最好的朋友之一,西里斯·布萊克。”
西里斯立刻期待地看哈利。
“教父?校長,我並不記得自己有過教父,我倒是記得,有個背叛了我父母還他們死掉的傢伙,就叫西里斯·布萊克。”
黑髮碧眼的少年微抬下巴表情執拗,但臉色發著白,像是不能置信。
“不!哈利,彼特·佩特魯才是那個叛徒!”西里斯心疼地看著教子,對罪魁禍首橫加討伐,“我和你父親在最後時刻把保密人換成他,可是他卻把你父母的所在地轉身告訴了伏地魔!是我的錯,我不該臨時更換保密人,嗚嗚——”
男人象個孩子一樣捂住臉,痛哭起來。
“哈利,那個時候實在是太混亂了,沒有人知道誰可以信任,我們只能信任從戰後存活的人口中知道的事。對佩特魯的問詢和布萊克的記憶已經證明,你教父他確實是無辜的。”
鄧布利多也很喟嘆。他一直懷疑西里斯的背叛另有隱情,但戰後正式最混亂的時間。黑暗陣營的要被找出並且判罪,光明陣營也同樣被魔法部壓制,死去的人們需要祭奠,活著的人更需要安撫,民眾對殘暴的黑魔王已經積怨成怒,對黑暗陣營巫師的排斥近乎病態。
那時有太多的案子只經過粗略審判就宣佈定罪,罪名一個比一個重。到最後,已經形成比戰爭更可怕的漩渦,人們只能期待自己和親人不被捲入,連朋友都無法顧及。小巴蒂·克勞奇在那時捲入,而他的父親,現在的魔法部高官老巴蒂·克勞奇,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監獄。
戰後的“清洗”,有時比戰爭更殘酷。鄧布利多無聲嘆息。
“哈利,我對不起你的父母,但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照顧,我是你的教父啊!”
西里斯眼睛溼溼地看著哈利,好像只要哈利答應一聲他就會飛撲上去似的。
鄧布利多目光裡全是鼓勵,他相信哈利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我,”哈利低下頭,又很快抬起來,“我很願意有一個教父。”
然後少年酒真得被撲倒了。
“布、布萊克先生!”
居然被男人壓倒,我從上輩子保留至今,準備繼續保留到德拉科長大的貞潔啊!
奮力推開熱情教父,哈利慾哭無淚,忽然覺得不對,新認了教父似乎應該跟德拉科交代一聲。
“別叫我布萊克,哈利,”西里斯滿足地攬住哈利的肩,親親熱熱地說。
“叫教父似乎太正式,叫我西里斯、大腳板都可以,我想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等我把家裡安頓下來,就把你接到我身邊住,你覺得呢?”
“嗯,”哈利答應了一聲,忽然仰頭一笑,“教父,您是姓布萊克是嗎?”
“是的,怎麼了?”
“我朋友的母親就是布萊克,也許你們認識?”
“哦,布萊克是個大家族,哈利。你認識唐克斯?”
“不,我說的是德拉科,納西莎阿姨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哈利情真意切。
“……”馬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