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高枝,而不是看上了他的畫,起初不樂意賣,還是富商反覆保證自己是真的喜歡那兩幅畫很想買,侯夫人又哄了他幾句才賣的。
賣了多少鍾宴笙也不清楚,淮安侯和侯夫人養他養得精細,不會短了他吃喝,月例也多,都花不完。
鍾宴笙對小私庫沒報太大期望,那個富商說會給出自己覺得值的價位,他感覺他的畫技也就那樣,應該沒幾個錢。
結果雲成報出個遠超他預期的數字。
鍾宴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地瞪大了眼:“多少?”
雲成又重複了一遍,撓撓頭:“少爺是覺得少嗎?也是,您那兩幅畫剛賣的時候,還不怎麼出名呢,若是放到現在,那肯定能翻好幾倍!”
“啊?”鍾宴笙更茫然了,“什麼出名?”
雲成恍悟:“哦哦,少爺您幾乎一直待在侯府裡,很少出門不知道,那個買畫的富商被侯爺警告過,不敢透露您的身份,所以但凡有人問他畫作者是誰,他就說是‘春松先生’,雖然只有兩幅畫傳出去,但春松先生這個名號在江南一帶還是小有名氣呢!”
鍾宴笙扶著柱子緩了緩:“……”
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意外得知了個重磅訊息,鍾宴笙被砸得暈頭轉向的,不過小私庫裡的銀子比想象中多,是個大好事,畢竟這是目前為止,真正正正屬於他的東西。
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鍾宴笙安下心來,開啟王伯送的花籽,準備等侯夫人回來送給她。
等之後挑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侯夫人這是真少爺送的。
結果他等到昏昏欲睡,也沒把侯夫人等回來,雲成跑去問了一趟,回來道:“少爺別等了,夫人今晚宿在金福寺呢。”
鍾宴笙“啊”了聲,有時候真擔憂母親會信佛信到出家。
他揉揉眼睛,只好先擱下寶貝似的揣了一天的花籽,鑽到床上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隔日起來都巳時了。
淮安侯和侯夫人都不在,就沒人能管鍾宴笙,倆人提了廚房一早特地做好的松子百合酥,從小私庫拿了銀子,又溜出了侯府。
京城東市最熱鬧,但云成租的馬車在西市那邊的客棧裡停著,鍾宴笙跟雲成約了下在哪兒見面,便先去東市轉了轉,準備在這邊挑個回禮。
皇城比姑蘇繁華得多,長街之上車水馬龍,人流雲集,各種鋪子的招子讓人眼花繚亂。
鍾宴笙昨晚就想好了送王伯什麼,轉了一圈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昨日王伯示範鬆土時,他幫忙薅了兩下,發現王伯的花鋤有點太老舊了。
他蹲下來,挨個把面前的花鋤花鏟剪子全部拿起來揮了揮,滿意地點點頭:“我全要了。”
本來還對他敲敲揮揮的行徑不滿的掌櫃頓時眉開眼笑:“好好,東西有點多,小公子是要送上府還是?”
“勞煩您先包起來吧,我一會兒來取。”
鍾宴笙選完了,掏出銀子給了錢,自己的銀子花得十分安心。
早知道當初多賣兩幅畫了。
王伯的回禮買好了,但哥哥的還沒想好送什麼。
鍾宴笙又走了幾家鋪子,才在一家玉石鋪前停下腳步,進去轉了會兒,目光停在一個東西上。
夥計從鍾宴笙進門就在偷看,見狀笑著上前道:“小公子可是看上這章子了?這田黃石是昨兒才送來的,最好的一批料,就出了兩個章子,才擺出來呢,您就看到了,跟您有緣啊!”
送印章恰好,不高調也不俗氣。鍾宴笙沒琢磨多久,點頭:“我要了。”
一句話生意就談成了,夥計搓搓手,臉上堆滿了笑:“您要哪一枚?”
“都要。”鍾宴笙指指最好的那兩枚,“其中一個刻閒章,另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