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魏晉,用筆轉為渾厚爽勁,老夫久聞皇宮之中已然收藏了米大家晚年的《向太后挽辭》、《蜀素帖》和《草書九帖》等大作,惟獨缺少米大家早年的勁健之作,這副《苕溪詩帖》送上去,想來皇上必然也會滿意了。”
“不錯,果然是挺拔勁健。”朱方旦點頭,附和道:“難得的傑作,林大人好眼力。”
“林前輩,多少銀子?”盧胖子的問題比較現實,問完了還又打了一個呵欠。
“不貴,五百兩。”林天擎笑眯眯的答道。
“五百兩還不貴?相當於八百多畝良田一年的收入了,小麻子過一次年,得訛走多少漢人老百姓的血汗啊?”盧胖子心中冷哼,嘴上卻從門外的狗腿子喝道:“二郎,掏銀子,替林前輩把帳結了。”
“好勒。”肖二郎一口答應,趕緊進來替林天擎結帳。林天擎慌忙推辭,“盧大人,這怎麼能行?這是老夫自己買的東西,怎麼能讓你掏銀子?”
“前輩不必客氣,晚輩平時想孝敬你還沒這個機會,今天碰上了,怎麼都得讓晚輩表表心意吧?”盧胖子繼續打著呵欠客套。
“這個……,那老夫就不好意思了。”林天擎本還想推辭,可是見肖二郎已經手腳麻利的把銀票塞進了店主手裡,也只好謝過接了。末了,林天擎又主動對盧胖子說道:“盧大人,那老夫替你挑一副董其昌的字吧,聽說皇上近來臨摹的就是董玄宰的字,送上他的字貼,皇上也必然喜歡。”
“那好……。”對書畫一竅不通的盧胖子本想隨口答應,可是一想到要拿自己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掙來的血汗錢去打賞小麻子,盧胖子又覺得萬分肉疼。眼珠子一轉後,盧胖子又說道:“算了,多謝林前輩的好意,卑職剛才想了一下,覺得還是送皇上別的禮物比較好,就不用麻煩林前輩了。”
“盧大人,這事可開不得玩笑。”林天擎對盧胖子確實不錯,趕緊好心提醒道:“你現在好歹也算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了,黃堂官又給你安排了一個皇上和太皇太后肯定能看到你的好位置,到時候皇上如果問起你的禮物,送得不太合適,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前輩請放心,卑職不會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的。”盧胖子又打了一個呵欠,正要向林天擎解釋。那邊店外卻又進來一人,穿著一件打有補丁的單薄棉襖,全身落滿雪花,凍得臉青嘴白,搓著手叫道:“店主,你這裡可有葉玄卿或者羅小華的墨?”
“王總憲”盧胖子和林天擎同時驚叫起來,原來進店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王煦。
“林大人,盧大人。”王煦也認出了在場的盧胖子和林天擎,又黑又幹的瘦臉上勉強擠出些微笑,拱手說道:“真是巧啊,你們也來逛琉璃廠,淘換到什麼寶貝沒有?”
“林前輩淘到了一副米芾的書帖,下官還沒有挑到中意的。”盧胖子一邊行禮,一邊好奇問道:“王大人,南神甫那個案子,有進展沒有?”
“算是有一點進展吧。”王煦點頭,隨口說道:“鰲中堂府上那個侍衛前天找到了,被人擰斷了脖子後藏到西直門附近的一條偏僻的死衚衕裡,又用雪蓋了起來,這幾天一直下雪,雪把屍體埋得嚴嚴實實的,所以直到前天才被發現。發現屍體時,身上的腰牌和匕首也都被人拿走了,可以肯定在南神甫身上發現的腰牌和匕首,就是本屬於他的東西了。”
“那麼查出死亡時間沒有?”盧胖子好心好意的建議道:“如果能估算出大概的死亡時間,就可以判斷出他是被人殺害後取走腰牌匕首,還是在南神甫遇害之後才又被人……。”說到這,盧胖子做了一個殺人滅口的手勢。
“被雪凍了幾天,怎麼可能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