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不是最嚴重的問題。一個龍彪,根本翻不了天。要解決眼下的問題,還有很多辦法。灣子鄉的發展,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作為全縣最貧困的鄉鎮,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依然處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水平。甚至連電視這種已經不能算是現代化的家電,在灣子鄉也算是稀罕物。像龍到頭、鳳凰嶺、麒麟山、田家窯等等一些村子,連電都還沒有通,娃娃們上學要跑十幾裡的山路。那裡老百姓的日子,幾乎到了讓人觸目驚心的地步。
如果再不發展,灣子鄉就不止落後二三十年這麼簡單了,而是跟外界如隔世一般了。而作為鄉長的駱當仁,一直考慮的只是眼前的事情,心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明顯並不具備帶領灣子鄉發展的能力。
怎麼辦呢?原小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把駱當仁一腳踢出灣子鄉並不現實,何況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起碼駱當仁的心底是善良的,儘管正是因為這種善良害了他,但是總要比龍彪等一些混在鄉鎮裡的人渣要強的多。
那麼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請那位一直“臥病在床”,還想要“遙控”灣子鄉的陳引生同志出局,自己來當這個黨委書記。儘管要達到這種目的,難免要費一番周折,但是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想到這裡就對駱當仁笑了笑道:“駱鄉長,你讓牛小枝把上嶺村的村長叫過來,讓我跟他談談。”口氣似乎自己已經是黨委書記了一樣。駱當仁愣了一下,還是向站在不遠處的牛小枝招了招手。牛小枝便一路小跑,跑了過來。駱當仁按照原小生的說的讓牛小枝叫上嶺村的村長去了。
牛小枝跑過去跟一箇中年男人說了兩句話。中年男人便打發牛小枝先過來了,接著跑到龍彪跟前,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麼,才向這邊走了過來。
“駱鄉長、原鄉長,你們叫我啊?”上嶺村的村長叫王根生,小名三娃,大家習慣叫他老三,可能是家裡排行老三,是個老村長了,當然也是個老油條,穿了一身土灰色的中山服,灰白色的頭髮梳理的很整齊,站在那裡倒有幾分幹部的模樣。
“嗯。”在駱當仁沒有說話之前,原小生先應了一聲,不過那口氣冷淡到足以讓這位村長大人不敢小覷的程度,目光也一直看著遠方,停頓了半天才莫名其妙地問道:“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這位王村長顯然一下子還沒有鬧明白原小生問他什麼,就愣在那裡,看著原小生,半天才反應了過來道:“原鄉長,水泵的事兒,我也拿老百姓沒辦法。他們說要是鄉里不答應給解決水泵的問題,就不下嶺村放水。你也知道,這個時候,老百姓認我,我還是個村長,老百姓要是不認我,我就連個狗屁都不是了。”
“你確實連個狗屁都不是!”原小生一雙眼睛死死地盯在王根生的臉上,“我告訴你,王根生,我和駱鄉長今天過來既不是給你們兩個村勸架的,更不是給你們解決水泵的問題的,我們就是想看看你王根生眼睛裡還有沒有黨委政府,有沒有駱鄉長!”
此言一出,王根生算是徹底懵了。他萬萬沒有料到原小生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窘在那裡張了幾次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小生接著道:“王根生,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聚眾鬧事,鄉黨委政府就怕了你們。即便是因為你鬧事,製造不和諧因素,縣裡把駱鄉長免了。我們也要先要你們一個個全部收拾了。當然,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沒有,沒有,原鄉長,你這是說哪裡話呢。我怎麼越聽越不明白了呢。”王根生終於忍不住了,不過面對原小生,他還沒有頂嘴的勇氣,“你也看見了,並不是我們跟鄉黨委政府過不去,而是下嶺村的人跑到我們這兒來鬧事,還要用炸藥把我們辛辛苦苦修築起來的堤壩給炸掉。你怎麼不說說她們,反倒罵起我來了呢?我可是一直服從鄉黨委政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