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見這兩個傢伙越說越不像話了,卻也知道他們並沒有什麼惡意,沒等胖大姐說完,就擺了擺手道:“王大姐,你還是趕緊盛你的飯去吧。我這肚子可餓的咕咕叫了。”
這時機關裡的其他人也陸續進了食堂,見了原小生和駱當仁,打一聲招呼,就拿著飯缸各自打飯,端了到院子裡吃去了。程建元也拿著兩個白瓷碗,一臉笑容進來了,一見原小生和駱當仁,就道:“原書記,交通局申請扶持款的事兒,駱鄉長都給你說了吧,我就不給你單獨彙報了。”說著話就有點邀功請賞的意思了,見原小生無動於衷,又嬉皮笑臉道:“原書記,錢也要回來了,你是不是該請客了啊?”
原小生板著臉,並沒有跟程建元開玩笑的意思,用手裡吃飯的筷子指了指鍋裡炒獾肉,道:“今天這頓孜然粉炒獾肉,就是特意給你和駱鄉長做的。能算我請客嗎?”
程建元見原小生的話頭不對,臉上馬上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冷冷地笑了一聲道:“算,算,算,那就讓我好好嚐嚐原書記的肉吧。”話裡就有了別的意思,好像是說鍋裡炒的原小生的肉一樣了。
原小生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吃自己的飯。駱當仁見局面有些僵住了,就用玩笑的口吻,隱晦說道:“程主席,你的肉癮還真是蠻大哩,從床上吃到床下,還吃不夠啊。”
程建元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也聽不出來是笑還是擤鼻子,也不接駱當仁的話茬,在鍋裡盛了兩勺子孜然炒獾肉,勺子就在鍋沿上砍的叭叭亂響,卻訓責站在一旁的胖大姐道:“王月英,我說你到底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啊?”
胖大姐名叫王月英,因為身體比較胖,平時大家都叫他胖大姐,程建元卻故意提起他的名字,擺明了是要罵人。
胖大姐也不知道哪兒得罪了程建元,就一臉委屈地,這這這那那那地哼唧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回答程建元的突然責難,愣了半天還以為自己炒肉的時候鹽放多了,急忙操起筷子,從鍋裡夾了一筷子嚐嚐,覺得鹹淡剛好,並沒有把鹽放多,就陪著小心問道:“程主席,是不是鹽味太淡了點,我馬上給你加鹽。”
自從原小生來了之後,胖大姐的做飯風格也做了一些調整,一改過去做飯放鹽過多的毛病,一切以清淡為主,炒肉自然也是如此。原小生又給她說過,鹽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的事情,少放鹽就慢慢養成了習慣。不過程建元過去也沒有說過什麼啊。
程建元瞪著胖大姐道:“這是鹽多鹽少的事兒嗎。你見過炒獾肉用孜然粉的嗎。一股孜然味,還哪兒吃的出獾肉的半點香味。我看你是純心瞎折騰。”說完拉著連端著飯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出去了。
胖大姐一副委屈的樣子,愣在那裡半天才將勺子重重地放在鍋裡面,發出啪地一聲道:“老孃就是這個做法,你愛吃不吃!”
原小生就不由哈哈笑了起來道:“胖大姐,我看你肚子不小,肚量卻不行哩。”也不能把話給胖大姐說的太透了。像胖大姐這種四十出頭的女人已經開始變成碎嘴子了,心裡藏不住事兒,要是給她點明瞭,估計全鄉政府的人都知道了。
胖大姐就牢騷道:“原書記,你說程主席今天這怎麼了,好像吃錯了藥一樣,我又沒招他惹他,他衝我發什麼邪火。”
胖大姐的牢騷,原小生是沒辦法接應的,駱當仁就在一旁神神秘秘地玩笑道:“程主席可不是吃錯了藥,而是藥吃多了,你說能不上火嗎。你要是肯幫人家瀉瀉火,人家也不會罵你了。”
胖大姐豈能不明白駱當仁所說的瀉火是什麼意思,臉上卻沒有絲毫羞色道:“讓我幫他瀉火?等下輩子吧。”
拿胖大姐逗著樂子,一頓飯就吃完了。原小生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快八點了,將碗筷交給胖大姐,和駱當仁一塊往會議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