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魚毫不隱晦地打量著衛?,目測那美男和自己高矮差不多,顯得十分清瘦,單薄的小身板兒給人一種風大了就能吹倒的柔弱,面板白皙得近乎透明,心裡不明白《晉書》中怎麼把他形容成珠玉美男,看不出“珠圓”,但能感覺到“玉潤”,書中說這位玉雕美人兒性情淡泊,卻言辭清麗,是西晉最著名的清談家,沐小魚倒很想見識一下他的三寸不亂之舌。
衛?見沐小魚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不由冷著面孔,淡漠的問道:“我比你多了一隻眼睛嗎?”
真是聲如其人,午夜電臺男主播般的溫柔嗓音,不急不緩,適度的帶著鼻韻,特別好聽。
美得讓人想要欺負,柔弱得又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捨命呵護,這樣讓人惶惶不知所以的男人,沐小魚是聞所未聞,第一次遇見。
“咳咳……”做作的清了清嗓子,沐小魚站起身來,果然,對方和自己在一個視平線上,不過,自己看起來要比他豐潤幾分。
“衛?公子你好!那個,在下韓子高。”
“比南朝最美的女人還要豔麗十分,久仰大名。”《野史》傳說後來成了南朝皇后,嬌憨的呆萌受?不知道除去眼罩究竟有多嫵媚。
“衛?公子,若是不介意打擾的話,在下想在你這裡借宿,你看,沒有人願意收留在下。”言外之意就是,若是你也不收留我的話,那我只好就睡在你的門外了。
“今天月明星稀,子高公子不想賞月聽風嗎?”衛?的聲音頗為疏離。暗自腹誹道,臥榻之上誰能容忍一個龍陽癖安睡才怪。
“啊?”沐小魚杯具了。
“在下是說,有機會吟風賦月,也是難得的雅趣。”
聽不懂我的話?衛?轉身進屋,“砰”地關上房門——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唉,果然言辭清麗,就連拒絕別人,那話也說得忒有詩情畫意。這衛?是不能用漂亮來形容的,只能用美麗,而且美麗清幽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惜,行事太過乖戾,簡直是冷血動物,毫無同情心。
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望獨孤信的房門,心裡有些感激那個唯一肯為自己留門的男人,可是,那男人實在太強悍了,回憶在前院的大廳裡,他的輕佻言行,沐小魚不想送羊入虎口。
咬咬牙,毫不客氣的敲了敲房門,不理我,再敲。
持強凌弱是人性之醜陋,特別是窮途末路之時,沐小魚知道,要想生存下去,就得收起惻隱之心,必要時揀一枚軟柿子捏。
繼續敲門,我敲,我敲,我敲敲敲……直到衛?公子把房門開啟。
“子高公子,你的手沒有敲破吧?看你累得滿頭是汗,不介意幫你洗洗臉吧!”
紅酥手倏然一揚,半冷不熱的一杯茶水潑了過來,不是沐小魚反應遲飩,也不能怪距離太近,只怪衛?出手的速度太快,而且,根本就出乎沐小魚的意外,眼前這白的像雪,輕得像風,似乎柔弱得吹口暖氣就化了,吹口冷氣就倒了的衛?公子,壓根兒就不該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動作。
好女不和男鬥!沐小魚暗自嘟嘟著,轉而一想,操,我們都是純爺們兒呢,誰怕誰呀!
擼了擼衣袖,手刀已經揚到半空,心卻突然一軟,不行,這麼好看的玉美人兒,別被我弄得玉碎宮傾了。
停在半空中的芊芊玉手順勢落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把茶水,對衛?嫣然一笑。
“抱歉,都怨子高孟浪,惹衛?公子生氣了,你看,這廂房內外兩間,我申請在外屋打地鋪,在下睡覺很安靜的,不磨牙,也不打呼嚕。”
突然想起獨孤信對胖蓮花撒嬌賣痴的情景來,沐小魚知道,那種招數對付男人尤為有用,可是,她是純爺們兒,那麼噁心的小眼神兒,她做不來。
“我不習慣和男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