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近,這一刻不過腳尖一點,身子就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扭了回來,手腕一翻,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直刺皇帝前胸。這一下變化極快,一招含著連環三式,皇帝本不會武藝,此時身後又有桌子擋路,驚愕得乾脆忘了躲閃了。
莫西北下意識的上前,想去攔阻田心,只是更快的,一直被挾持站在皇帝身旁的紅綠居然被人猛的推出,整個人直撲在皇帝身上。
“紅綠!”布料撕裂的聲音落在耳中是無比清脆,看看手中剛剛自紅綠身上撕下的半幅長袖,再看看慢慢滑倒在地的紅綠,莫西北一時只覺得周身陣陣的散發著寒意,那種冷,甚至不是如墜冰窟能夠形容的。
田心的連環三式並沒有施展開來,在匕首即將觸到紅綠的一刻,他驟然收力,真氣反噬,幾乎在紅綠倒地的同時。一口血也直噴了出來。
莫西北搶步上前去扶紅綠,卻幾乎與身旁忽然發難的人撞在一處,是那個蔣太后地心腹。推出紅綠救下皇上後,趁著田心吐血無力反抗之際。猝然出手。
這一掌的成敗,莫西北並不關心,她心裡反而希望,田心或是剛來的蒙面人,能狠狠地還上一掌。一個連孕婦也能利用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砰!”地一聲鈍響,莫西北沒有回頭,卻在剛剛支撐著坐起身的紅綠眼中,讀出了一瞬間的絕望。
田心沒有能夠閃開這一掌,儘管莫西北的師傅和剛來的蒙面人距離他都近在咫尺。
更多地鮮血從他的嘴裡毫無顧忌的湧出,將他身上明黃的長衫上金絲織就的盤龍染成了暗暗的色塊,“為什麼?”田心緩慢的轉頭,看向一臉淡漠的蒙面人。“爹,為什麼不救我?”“你這孩子,從小就是浮精靈。”蒙面人冷漠的說,“你以為。我真是你爹嗎?還是你以為。我會讓自己地兒子做這麼危險、註定要揹負罵名的事情?”
“你說什麼?”田心有些不可置信的腳步踉蹌,終於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他似乎沒有聽懂那句簡單地回答,猛然揚起頭,眼中寫滿了詫異和不解。“你不過是我收養的孤兒,說你是皇室血脈地話,都是我騙你地,不這樣,你怎麼能甘心為我驅使?”蒙面人冷笑,“本來你可以不必死,可是你太自作聰明,我讓你走的路你陽奉陰違,居然趁著我今天出去,做出逼宮這樣地傻事,打亂我的計劃,你應該知道,一條不聽話的狗,最後的下場就只有死。”
“你說什麼?都是騙我……不聽話的狗……哈哈”田心喃喃的反覆的唸叨這兩句,好半天,終於忍不住仰天狂笑,伴隨著笑聲,更多的鮮血不斷湧出。
“田心,你別笑,你別笑了。”紅綠忽然掙脫了莫西北的手,爬向田心,她的手顫抖得很厲害,幾乎無力支撐身體,三四步遠的距離,彷彿隔了天涯,每一步都那樣艱難,爬過的金磚地面上,留下一條溼漉漉的痕跡。
“我明白了。”田心終於止住笑聲,卻看也不看艱難爬向他的紅綠,反而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從小我什麼都比不上楚俊風,那時候我就常想,我爹這麼聰明,為什麼我就不像他呢?原來,二十年,二十年裡你都在騙我,原來,我在你眼裡,不過是一條狗,你利用我,讓我不停的替你殺人,為了你一個又一個不敢見人的秘密,可惜,你逆天而行,註定了什麼都得不到。”田心又忍不住笑了,只是他更快的說,“你利用我,先是故意製造血案,將東廠引到河南府,然後逼的慕容松濤走投無路投奔你,真是可笑,你以為逼得他走投無路,他就會乖乖把寶藏交出來了?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寶藏的鑰匙反而落在莫西北手裡,於是你又利用楚俊風,這次的結果呢?呵呵,寶藏確實找到了,慕容松濤卻一兩銀子也帶不走,只被逼得點燃火藥,把所有的東西都炸沉到江底。於是你又利用我,引導皇帝煉丹求仙,想讓他天怒人怨,然後你振臂一呼,推出建文帝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