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璟硬拼這麼多年也還沒被滅掉。看來盛名之下並無虛士啊。”
“那卻未必。”朱溫卻語出驚人。“先生可知世間有種人叫莽漢?”
胡真笑笑,“若李克用只是一個莽漢,只怕撐不到今天吧?就算是莽漢,也要有本錢的。一個年紀還沒有梁王大的沙陀胡蠻,卻能一直折騰到現在,從沒有被幹掉,只能說明這是一個運氣很好的莽漢。”
“也許李克用以前是個粗中有細的莽漢,不過這次親眼見到之後。本王是對李克用十分失望的。這個傢伙,傲慢,猜忌,多疑,甚至有點狂妄而且失去了以往的銳氣。見到他,根本不是傳聞中那個沙陀飛虎子,反倒像是個暮氣沉沉的老傢伙。這樣的人,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在李璟手下活過來的,怪不得如今連妻子也給李璟搶了,兒子也背叛了他。李鴉兒,已經完了。”
“也許。”謝瞳道:“不過李克用這個名號還是值點錢的。他手下不但有數萬沙陀兵。而且他與河中王重榮、成德王景崇都是結義兄弟和兒女親家。就憑這個,都足以值得我們與他結交了。”
“嗯,我們與其它諸鎮比起來,還欠缺底蘊啊。須得多結交一些藩鎮,以免成為眾矢之的。”
“這是其一。”謝瞳認真道:“結交藩鎮,雖有好處,但說到底,還是需要自身實力強勁才是王道。若是我們能有李璟那般的強勁實力,就算天下諸鎮都敵對我們,亦不用懼怕矣。因此某有一策,可大大增強我梁藩實力。”
朱溫聞言一喜,“先生有何良策,請速說來。”
“長安一戰後,大王歸唐,李全忠奪同、華、潼關重地,河中、河南諸鎮逼近河南。眼下的局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河南洛陽光復指日可待,而黃巢困守長安,也長久不了。這種情況之下,黃巢麾下又會有多少人願意跟隨他一起覆滅呢?‘
朱溫若有所思,微微點頭。
“梁王現在已經歸唐,而且位封藩王,極得天子信任。若是此時梁王派人去招降黃巢各部,許以高官厚爵,只怕沒有幾個人能拒絕吧?”
胡真笑道:“謝先生真是妙策,若是唐廷和其它藩鎮去招降,只怕那些人還不敢深信。可若是由我們去招降,只怕這些人都會相信了。特別是眼下洛陽附近的這些黃巢舊部,正是惶惶不安之時,梁王一道手書,只怕他們立即望風來投啊。”
胡真謝瞳這番話,朱溫心裡確實深為贊同。眼下的黃巢,確實已經是窮途未路,若是黃巢如當年一般撤出關中,繼續橫行天下,只怕還有人願意追隨於他。可如現在一般只是困守長安,卻是沒有幾個人願意陪著他坐以等斃了。
又有他朱阿三歸唐後獲得功名利祿在前,那些人更加會多考慮考慮了。
想他朱溫在黃巢大齊國中,並非什麼位高權重之人,不過是地方一鎮節帥,只是擁有一州之地的節帥,哪怕他歸唐時有四州之地,可與得到的梁王這樣的國王爵位相比,依然能讓無數的黃巢將士眼紅心動。
特別是相對眼下河南的黃巢偽齊將領來說,也許黃巢還能在長安多撐一兩年,可他們卻是馬上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這個時候,朱溫出面招降這些人,那是給他們一條活路。
經歷了多年的坎坷,到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
此時,從屋外隱隱約約傳來了長女與婢女們的歡笑聲,朱溫笑著走到門口,遠遠望著女兒。這是他的長女,由章臺柳為他所生,今年已經四歲,小小年紀,卻已經與其母十分想像。只是每當看到她時,朱溫卻總是會忍不住腦中浮現出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這麼多年過去,那份感情卻沒有變淡半分。他精神恍惚,喃喃自語道:“張惠,李惠兒,本都是孤的,可李璟搶走了,李璟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