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其“為叛寇所累”,赦免於她,不再追究。”
寶珍依然感到很恐懼,腦子裡就像是一團糨糊,完全理不清楚思路。
太后低眸,安慰似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放心吧,孩子。以後無論如何,哀家都會善待你們娘倆,不會讓你們再受牽連的。”
寶珍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被嚇壞的孩子,驚慌而無助,惹得太后心裡又是一陣唏噓,眼淚都流下來了。
德妃見此,也跟著流了幾滴淚,原本她還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這會,倒是可以放心了。進宮十餘載,她深知,和碩公主一直都是太后和皇上心裡面那道還沒長好的疤。
過了片刻,太后定了定神,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德妃道:“世珂現在何處?也在京城嗎?”她口中所說的世珂,正是寶珍的母親阮氏。當年,剛滿十一歲的她,在長公主的秘密安排下逃離京城,方才能幸運地躲過那場滿門株連,成為了吳家唯一苟活下來的孩子。
德妃點頭:“是,世珂她就在京城。本宮已經託了親信之人,過去照顧她們的生活起居。”
太后稍感意外,繼而感嘆道:“長公主要是知道的話,再不會每天以淚洗面了。”
這會,寶珍因為這話回過神來,急切道:“奴婢,想見一見她們。”
德妃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搖了搖頭道:“不行,依你現在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出宮走動。咱們還是再等一等。”
寶珍重新低下頭,整個人還沒從突如其來的身世漩渦中調整過來。沉聲道:“太后娘娘,剛才說的那個名字,可是,奴婢孃親的真名?”
“是啊,你孃的名字叫做吳世珂,乳名為阿珂。”
原本,太后想留寶珍多說些一些體己的話,但又怕她一時間適應不了,便吩咐德妃派人先帶她回去休息休息。臨走時,太后親自將另一枚血玉遞給她道:“這個你拿好了,它們原本就是一對兒的。”這兩塊血玉是當年的順治皇帝親在長公主出嫁之時,親手所賜。據說是百年都難以再尋到的寶貝。
寶珍接過玉佩,由於太過震驚,她整個人還有些提不起心神,好在,太后對她十分憐惜,並未強調那些虛禮。
德妃派了芳姑姑親自送她回景仁宮,而自己則留下來,繼續和太后談論這事。
太后有片刻的失神,繼而又很快微微嘆息道:“這孩子很好。只是,小時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身子骨兒也太單薄了。”
德妃聞言斂容,輕聲道:“娘娘安心,臣妾以後會好好照顧她的。”
太后輕輕地靠在手邊的軟枕上,喝了一口茶道:“嗯,你心細會疼人,交給你哀家自然放心。”
德妃跟著把寶珍一家人的情況大致說了說:“……世珂的丈夫去年沒了,如今家中一老一小隻靠著她和寶珍的月例養活,日子過得並不輕鬆。”
太后聽罷,更是痛心道:“原本該嬌生慣養的孩子,卻要受這種罪。。。。等等,你剛才說她還有一個兒子。”
德妃頷首:“正是。那孩子今年六歲。”
太后緩緩點一點頭,眉角輕攏道:“這件事,哀家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好好跟皇上談一談。不論如何,都要讓她們這一家子孤兒寡母得以相聚。”
***
回到西屋,翠雲待見打扮過後的寶珍,樂孜孜地迎了出來,道:“姑娘可回來了。十四阿哥剛派人來交代,待姑娘回來之後便到清晏廳相見,十四爺已經先過去了。”
寶珍的心情沉重,根本沒有留心聽她的話,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坐回到榻上,微微發愣。
翠雲注意到寶珍臉上沉重的表情,關切道:“姑娘,這是怎麼了?身子又不舒服了嗎?”
寶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