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說不出口的秘密,劉貉是他與堂弟媳私通所生,雖然他平時不怎麼在意這個私生子,但是現在他死了!劉宗心腸再硬,也禁不住肝腸寸斷。傷心與憤怒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令其幾欲吐血。他本是上天的寵兒,自出生以來,事無不順,權力、財富、智力、勇武、女人,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唾手而得,毫不費力,可是他似乎在一夕之間,失去了上天的寵幸,不但失去親生兒子,威望和自信亦大受打擊。但他依然保持著鎮定的神情,悠然而立,任由激盪的心神肆意馳騁,絲毫不露聲色。
劉智彷彿看穿了劉宗的心思,以他貫有的從容語調道:“族主,我們回去。”
劉宗轉頭望著他:“就這樣回去?”
劉智道:“既然事已至此,再堅持也是枉然,不如當機立斷。”
劉宗彷彿沒有聽到,咬牙道:“元成才這混蛋,如果他肯相信我,讓我們進城,事情必不會像現在這般沒有轉機。”
劉智心中暗歎,道:“族主,你認為元成才不相信你麼?”
劉宗道:“你是說……”
劉智道:“三更半夜,豈有現在開關放人入城之理。如果翻城牆,劍門乃是蜀州軍事重鎮,守備森嚴,一經發現,必然萬箭齊發,怎麼會讓他們輕易進城。劍門乃是元家的老巢,元成才更是元成都等人的堂弟,他代表的是元氏一族對元成邑的態度。其實無論元成都或元成邑誰作皇帝對元家都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元成才肯定不會與元成邑作對;但是對忠於元成都的人,他也未必有興趣捉拿,說不定還深懷同情。”
劉宗道:“可是他總得支援一方,他不可能選擇大勢已去的元成都吧。”
劉智笑道:“他當然選元成邑。但是忠於元成都的人現在只是想逃出蜀州,而不是想拉攏他對抗元成邑。”
劉宗寒聲道:“所以他故意放走這些人,卻讓我們吃啞巴虧。”
劉智道:“當然。而且就算他不想放人逃走,也不會讓我們進城。元家對我們的忌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此時遠處長嘯傳來,劉宗終於無法掩飾心中的震驚,臉色大變:“四弟嘯聲中充滿了抑鬱無奈之氣,看來他那裡也出了問題。”
罕有的挫折感襲上劉智的心頭,同時亦激發了他的傲氣,早已泯滅的激情再度回到他的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將留在蜀州的元成都黨羽一網打盡,以雪恥辱。一念至此,劉智平靜地道:“族主你先回府。這裡交給我和四弟了。十日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劉宗望著劉智堅定的眼神,知道他動了真怒,點了點頭,甩下一句:“劉氏一門聽著,從現在起,一切惟大哥馬首是瞻。大哥,我在府中靜候佳音。”揚長而去
第一部 年少結金蘭,九州起風雲 第二十四章 鸞落因折翼萍聚豈無心
易天行在玉簪峰上攀登跳躍,後面傳來陣陣喊殺之聲,但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背後那股濃烈的殺氣——劉勇的殺氣。自從他離開琪花洞,便一路北上,來到白郡。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是他踏上白郡地界不久,便發現有個人緊隨而至,他自然不知道那人便是有劉家第一高手之稱的劉勇。此後無論他怎樣偽裝潛伏、怎樣誤導迷惑敵人,劉勇都能毫不費力地找到他,有如附骨之蛆,無法擺脫。有一次更差點被劉勇追上,幸好當時在鬧市,劉勇似乎不想傷及無辜,他才能夠脫身,但那次以後,只要易天行一休息,劉勇一定隨即追到。所以易天行只有不眠不休地逃亡,終於被逼上了玉簪峰。
玉簪峰位於滍水中游,是白郡著名的險峰,在滍水旁兀然屹立,直插雲霄,有如一支碧玉簪子豎插在江邊。玉簪峰四周山巒起伏,山色墨綠,名曰黛山,雖然不及玉簪峰險峻高聳,但亦別有一番宜人景緻,滍水流經玉簪峰側,有如玉簪上纏繞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