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漠然,似乎絲毫不為所動,方才繼續低聲說道:“凌楚思,就是三年前那個被人誤以為是花間派護派尊者的女子……”
石之軒微微眯起眼睛,“是她!”
安隆抽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繼續道:“凌楚思言裡言外,她會知曉淨念禪宗的密道,皆是從您之處得知……”
石之軒的眼睛裡猛地閃過一絲攝人的寒芒,旋即卻是怒極反笑,口中喃喃道:“凌楚思,凌楚思……”
石之軒負在身後的手忍不住的握緊,隨即拂袖而去。
安隆望著他的背影,滿是贅肉的臉上,明明那雙漆黑的小眼睛機靈狡詐的一直提溜轉,然而這會兒,許是因為太過震驚的緣故,竟是有了幾分呆呆的模樣。
片刻之後,等到石之軒走遠之後,院中一陣秋風輕輕拂過,伴隨著一陣沁人香氣,又吹落了大片桂花,幾乎胖成一個球的安隆卻是站在原地,望著石之軒的背影,不禁打了個寒顫。
石之軒之前雖然從淨念禪宗四大護法金剛的手下順利脫身,不過,因為凌楚思之前甩給他的黑鍋對於淨念禪宗來說,實在是事關重大,以至於,那一次的交鋒之後,淨念禪宗依然沒有放棄對“邪王”石之軒的追殺。
偏偏以不嗔為首的四大護法金剛功力深厚,尤其是四人合力之時,便是石之軒也不得不小心避讓,索性,才剛剛出關現身江湖的石之軒乾脆又喬裝改扮,直接化身裴矩,憑藉之前查探到的有關西域的風俗、山川等情況,揮毫潑墨,一連撰寫了三篇《西域圖記》,並將其獻給了隋帝楊廣。
裴矩此舉討得隋帝楊廣歡心之後,楊廣乾脆將其宣召至朝中,任其為民部尚書,長伴左右,每日都向裴矩詢問探求關於西域的種種情況,隨後,又命裴矩專司經營西域。
隋帝楊廣登基之後,便一直有心營建運河永濟渠,作為航運水道,以此溝通黃河與海河流域。
金秋十月,正值楓葉爛漫,秋高氣爽。
凌楚思離開北方靠近突厥、契丹一帶,位於大隋邊境的桃李鎮後,便一路沿著水路乘船南下,待到秋葉飄零之際,大船到達了江都郡中之後,停靠至碼頭。
也是有緣,凌楚思這次乘坐的這艘船隻,上面的船主高老大碰巧和她三年前從嶺南一代乘船至揚州城的那個船主是同一個人,雖然高老大這次用的並非是上次的舊船,不過,船艙裡面那間佈置精心專門給貴客準備的艙房卻是相似的。
凌楚思這次上船,即使從六七歲的小女孩變成了十來歲的小姑娘,依然還是險些被高老大手下的船員攔阻,不過,凌楚思踩在踏板上的時候,高老大正好從船艙裡出來,嘴裡還叼著一根包粽子的粽葉。
當高老大站在甲板上,有些發怔的對上了凌楚思驟然間微微睜大卻忍不住彎起來的眼睛後,無意識的張開嘴,連下巴都險些掉了,嘴裡那根粽葉自然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我認識你們家船主!”凌楚思衝著那個盡職盡責的船員小哥一挑眉,手上輕輕一推,已經把人高馬大體重能分她好幾個的船員給輕飄飄的推開了,旋即便步伐輕快的走到了船上,衝著甲板上的高老大微微一笑道:“又見面了!”
高老大的嘴唇抖了又抖,好半晌才哭喪著臉擠出一個笑容來,強打起精神,撐起熱情的招呼凌楚思往船艙裡唯一的一間佈置精緻的艙房走去,“姑娘,這邊請。”
“好的,多謝。”凌楚思跟上去的同時,直接就從包裡摸出來了一錠銀子,“給你!”
高老大受寵若驚的想要拒絕,凌楚思卻是不由分說的將其直接扔到了高老大的手裡,“我又不是來打劫你的,就是順路乘個船而已。”
高老大雖然只有三兩下的粗淺功夫,不過,能在這條航道上走,好歹也算是和江湖幫派沾了點邊。三年前他對凌楚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