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放開了沙發上那個曾經給過越尹羞辱的男人,踏著踉蹌的腳步去追越尹。
她穿著拖鞋走的不快,我幾步就抓住了她。
酒精讓我豁出了一切,我緊緊的抓住她,鄭重其事的說:“給我機會,給我機會彌補這八年,你受過的欺負我替你報,你受的委屈我替你受,你丟掉的尊嚴,我替你一點點找回來。”我緊緊的抓著她,一秒都不敢放:“越尹,給我機會彌補這一切!”
越尹緊蹙著眉頭,她撇過頭去,看都不看我,冷冷的說:“我沒有機會可以給你!”
她抗拒的態度終於讓我徹底失去了冷靜,我粗氣直喘,激動的話脫口而出:“你就是怕!你怕你再愛上我!你怕我!你怕我不過是你不敢面對!”
越尹的眼淚嘩嘩然就下來了,她瞪著眼睛看著我,細瘦的脖頸上青筋凸出,她狠狠的推開我,一字一頓的說:“我他媽怕什麼?我他媽怕什麼?我從來沒有不愛你的時候!我他媽的有什麼好怕的!”
“……”那一刻,好像世界萬物都靜了下來,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一下都沒有動。腦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我的耳朵裡只能聽見越尹絕望的哭泣,眼裡只能看到她那些炙熱的眼淚。
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被我隔絕在外,我一步一步向越尹走去,我現在只想上去狠狠的擁抱她。
“嘭——”一聲悶響在我腦後炸開,一股巨大的力和巨大的痛將我的意識打得七零八落。只幾秒,眼前就突然被一片血光矇住。
隔著厚厚的腥紅,我只來得及看清,我和越尹的距離,只有三步了……
第二十六章 。。。
紀時
我是從一陣劇痛中醒來的,發現自己正身處四下寂靜的病房,我眯著有些對不準焦距的眼睛看看周圍,素淨的窗簾潔白的牆面,光線不明,鏤花護欄落在地上映成清淺的暈影,牆角的高几上放著青花瓷瓶,插著錯落參差的花,香氣馥郁,淡淡縈繞。
坐在病床旁邊的是一臉疲憊的程陽。見我醒來,他立刻倒了一杯水。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需要我去叫護士麼?”
腦袋疼到有些發麻,眼前時不時黑一陣,耳朵也有些不靈光,聽什麼都隔著點什麼,像被人捂著耳朵一樣。
我使勁吞了口唾沫,不適感才緩解了一些。
“越尹呢?”病房裡只有程陽,那越尹去了哪裡?爸媽也不在,是他們為難她了嗎?
程陽嘆了口氣:“你被老岑家那傢伙拿凳子敲了,搶救幾個小時,縫了一二十針,那姓越的丫頭守了幾個小時就回去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聽聞她只是回去了還是覺得安心。
“你怎麼還在這?不回家?不上班?”
程陽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有些為難的說:“你爸媽讓我和你談談。”
一瞬間,不好的情緒在心底沉澱,我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我的態度很抗拒。
程陽從口袋裡拿出煙,剛把煙叼上看我一眼又懊惱的放了回去,“這種話由我來說真的有些難以啟齒,可老人家拜託我,我無法推辭。”他又嘆了口氣說:“紀時,那姑娘是不可能娶進門的,你很清楚。”
我覺得腦袋更疼了,我急於反駁,但疼痛牽動,聲音虛弱了許多:“清楚什麼?程陽,我以為你是懂的,怎麼和他們似的?娶老婆是我一個人的事,我愛誰就誰!”
程陽有些痛苦的撇開頭:“當年我也和你一樣,可是很多事不是那麼簡單,爸媽是爸媽,女人只是女人。”
“是嗎?你現在什麼意思?讓我早點醒悟聽他們話娶個他們滿意的媳婦?然後學你在外頭養著小的?”
我知道口氣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