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黑寂的世界,張開眼急欲尋找女兒的身影。
“小魚兒……哇!你終於醒了。”
麥倩妤奮力地看清聲音的來源,說話的人出乎她的臆測之外。
“歐米!”麥倩妤彷彿又回到七年前宿醉清醒的時刻,雙眼一張,在她面前的人就只有一個歐漢文。“怎麼是你?”
剛才喚她的陸家揚呢?是她聽錯了嗎?
“不要動。你的身體狀況很差,需要休養一陣子。”
“筱竹呢?她有沒有受傷?”
“別激動!”歐漢文溫柔地將她的肩膀定住。“筱竹沒事,她已經醒了,清昀正在陪著她。”
“清昀回來了?”在她的感覺裡,楊清昀好像離家許久了。
“她和楚帆一起回來。”歐漢文忙著替她調整枕頭的高度。
“楚帆也回來了?”麥倩妤有些恍惚。怎麼一場火之後,失蹤的人都回籠了?
“嗯。你再睡一會兒,等你休息夠了,我再把事情告訴你。”歐漢文撥掉幾根貼上在她頰側的髮絲。
“陸家揚呢?”她想親口告訴他,情已逝,忘了她的暱稱吧。
“你……”歐漢文的臉上浮現一抹陰霾。“你想見他?”土想知道的是,她還惦念他嗎?
麥倩奸點頭不語。
“他還在警局吧!我會把他找來。”歐漢文說得好勉強。
奇怪!剛才明明聽見他的呼喚啊。麥倩妤迷迷糊糊地咕噥著,沉重的睡意不停地襲向她。
若要窺探歐漢文的財力,瞄一眼這間病房的擺設。
麥倩妤的心底就大致有個譜。
與其說是頭等病房,不如說是高階的金套房。除了整間房的純白和醫院的色系相同之外,精緻的裝潢和萬全的裝置反倒像是度假的好地方。
而歐漢文對她用心,也體貼人微地沒得挑剔。她想見的人都到齊了,包括陸家揚。
楊清昀挽著楚帆站在病床側,麥筱竹蹭在歐漢文的背上不肯下來。陸家揚則靠在門口,正和兩個穿著墨綠色制服的保全人員低聲交談。
麥倩妤半躺在床上啜著楊清昀送來的熱雞湯。據楊清昀說,這湯是歐漢文親自燉的,而她和筱竹這兩天暫時住在歐漢文的家裡,因為她們租的那層樓泰半陷於焦黑。
“房東怎麼說?”麥倩妤想到賠償的事就頭痛。她的日子本來就難撐,若再揹負一筆鉅額的賠償金,她真是走投無路了。
“這不關你的事。”歐漢文馬上介面。“他已經答應要善後了。”他反身指著門旁的陸家揚。
“這關他什麼事?”麥倩妤放下碗。
“都是他的錯,掃把星!”楊清昀搶在這時先發飆。“楚帆的失蹤、陌生人的跟監,還有這場無妄的大火,都是這個衰尾道人招來的。”
“講清楚點好嗎?”楚帆和陸家揚是不相干的人,他們是怎麼湊在一起的?又為何會引發一場莫名的大火呢?麥倩妤毫無頭緒。
“我來解釋。”陸家揚不知何時已經挪位到麥倩妤的面前。
歐漢文見狀,立刻揹著麥筱竹往門口移動。明顯地,他刻意避開讓筱竹靠近陸家揚的機會。
“楚帆是我的叔叔,他是偉帆實業的股東之一,‘偉’字是我父親陸偉棟,‘帆’則取自他的名字。”
陸家揚從頭說起。
“楚帆和你不同姓氏。”麥倩妤提出疑點。
“我的祖父生前擁有三妻兩妾。我的父親是大房之子,叔叔則是小妾的獨子。據我父親描述,當年祖父猝死,來不及分配財產,龐大的企業組織面臨了群龍無首的窘境。那時有人提議瓜分企業,各自獨立部門,一場家族鬥爭於焉產生。我的父親是長子,名正言順的拿到大部分的產權,或許是人性的弱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