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氏一門以及親戚屬員,皆霑渥澤。而洪總督、朱糧廳輩亦叨遇優隆。自至瀋陽以來,解衣推食。僕從田廬,無所不備。我已得其所矣,奉賢甥勿以為慮。但未知故鄉光景何如耳。以愚意度之,各鎮親兵來援遼左,未一月而四城失陷,全軍覆沒。人事如此,天意可知。賢甥當世豪傑,豈智不及此耶?再觀大清規模形勢,將來必成大事。際此延攬之會,正豪傑擇主之時。若率城來歸,定有分茅裂土之封。功名富貴,不待言也。念系骨肉至親,故爾披肝瀝膽,非為大清之說客耳……”
關寧的另一名大將吳奢是祖大壽的妹夫,他和祖大壽妹妹的愛情結晶就是號稱“用兵華麗”的新一代飛將軍(飛毛腿將軍)吳三桂。吳奢被袁崇煥委任執掌十五營關寧軍,北京之戰藉口“腳疼”留在後方。
戰後吳奢出任山海關總兵,大淩河之戰前吳奢執掌的十五個野戰營加上輔兵共有八萬兵,這八萬關寧鐵騎一年的軍餉是一百四十萬兩銀子!崇禎皇帝曾把吳奢找來,要他出兵去救自己的妻兄,崇禎皇帝覺得八萬人不少了,比後金的男丁都要多。但是……
老吳將軍立刻就忘記了他領的是八萬兵的餉,極力爭辯說戰兵只有十五個營,所以是三萬而不是八萬關寧鐵騎。崇禎說三萬也不少了,也能幹很多事情了。於是吳老將軍又連忙補充,其中真正能戰的只有三千家丁,那三萬戰兵只能種種地……最後被逼上前線後,吳家父子就拋下友軍逃走了。
黃石還記得,明末農稅從萬曆朝的兩百萬兩提高了到了崇禎朝的兩千一百萬兩(這還是在小冰河時期的大災年)。崇禎天子把皇帝的金銀器皿、甚至大殿裡的銅壺都當掉了換軍餉。崇禎還寬恕了燒他朱家祖廟的張獻忠,因為皇帝他也知道農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結果李自成破北京的時候,發現崇禎除了龍袍只有粗布衣……李自成也發出了“君未甚暗”的感慨。但闖軍從吳三桂他老子在北京的家裡就抄出了二百萬兩以上的白銀(價值大約相當八億人民幣左右)。
其它的遼西名將還有很多,很多……這些遼西大將不止一個,不止一次地威脅崇禎,如果不給餉他們就要給朝廷好看!其中祖大壽甚至揚言一個月內軍餉不到,他就要去滿清那邊了。
黃石前世就很想問問這些遼西將門——拋去關寧軍上百萬畝軍屯,你們一年還要拿大明百姓一千萬兩的血淚錢,可你們到底都為國家做了什麼?
雖然黃石自認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他還是羞於和遼西將門這些人渣為伍。如果一定要和前世的某些漢奸拉關係、交朋友去,黃石寧可把功夫花在三順王的身上。至於遼西將門嘛,和他們相處的重任還是交給孫承宗和袁崇煥去幹吧,黃石估計自己還未必能比他們幹得更好呢。
金州的城頭上出現了一幅奇特的景象,所有的官兵此時都如同蠟人一樣地望著老人和跪在他腳前的年輕名將。腰桿挺得筆者地孫承宗幾乎認為自己是聽錯了,他不能置信地問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噢,你可是擔心不能服眾麼?這個完全沒有問題,黃石你斬首近九百級,遼帥李成粱也不過是千餘而已。你更繳獲了大旗、金盔,我大明自弘治年以來,對北虜單次斬獲以你為大……”
“孫大人,末將身負國恨家仇。”兩年前黃石已經安排洪安通和李雲睿偽造了自己的履歷,把自己說成是開原附近的商人家庭,全族都死於努爾哈赤起兵。這樣時間也就算是和張再弟他們家對上了,報上兵部的個人履歷也都是這麼寫的。破綻當然還是有的,至少黃石和孔有德還有張再弟說過一些不相符的話,不過黃石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和自己作對。
黃石頭也不抬地繼續說下去:“末將是遼東人士,手下也都是遼東子弟。末將立志要親手把他們帶回家鄉,請孫大人一定成全。”
後金軍鬧騰了很久,見金州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