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們看不起我端伢,沒關係,我還看不起你們呢,但有句話我撂在這!誰要是跟公安打亂話(胡說八道),就莫怪我端伢不認街坊鄰舍了!
今日的事是陳和生自己尋死,講話當放屁不說,有事不去找屋裡大人講,跑到一個細伢子面前耍什麼威風?
家明這伢子,我王端服氣!講義氣、有禮貌,還會讀書、夠仁義!
我也勸大家一句,家明以後會有大出息的,你們也莫不曉得事,莫到時候人家出息了,反過頭來搞死你們!”
這話很渾,活脫脫地威脅,卻話糙理不糙,讓看熱鬧的百多號街坊鄰居心裡一緊。先莫說這混混把大話放屁樣講出來了,誰要是給公安作證就會跟自己胡攪蠻纏,就說李家明那性子和以後的出息,也不是自己一個普通生意人能得罪的。
狠人啊!而且是極會讀書的伢子!
人家以後考大學,那是板上釘釘的事,若是人家以後當了官,想報復誰不也是輕而易舉?張建軍讀個農校,當個土地辦主任,都能整得保伢子有苦講不出,人家以後大學畢了業,當了官還會放過今日亂講事的人?
得了李家明一條財路的林全保也回過神來了,他以前走南闖北十幾年,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可他真沒見過李家明這樣的,前一秒鐘還與人說道理,一秒鐘後翻臉不認人,從一個斯文伢子變成一頭吃人的兇獸。
不,這不是兇獸,這是懶鱗(潛龍)!沒化龍之前,看起來象條蛇,趴在那懶洋洋地不想動,惹到他才會吃人!
這樣的人,莫說以後肯定求得到,即使求不到也莫得罪啊。
“端伢子說得沒錯,要說家明這伢子確實夠仁義,陳和生就是個講話當放屁的角色!你們不曉得,我是曉得的,當初家明不願意把店租給和伢子,是他自己死皮癩臉地求,還天天拿他跟王詩梅是親戚講事,家明才勉強租給他,還比餘四清便宜一百塊錢。
四清,我講的沒錯吧?”
生意人都腦子活,同樣回過神來的餘四清也連忙道:“沒錯,當時家明是不願意租,還說他做生資生意的,沒必要租黃金地段的店面,是他自己不聽硬要租的。
當時我租的時候,陳金淦也想租呢,可家明就是租給了他先問、還拿親戚禮道(情誼)說事的陳和生。
要我說啊,當初承了人家的情,後面店租跌了價,就不能霸蠻要別人降價。租不起,當初你就莫作聲,讓租得起的人租啊,現在租得起的人租到了,你再跑來講要降店租,這不是欺負人嗎?”
“對,我聽龍伢講,後來還是家明去求了軍伢子,才幫他租了個店面,沒耽誤他國慶節時開張呢。”
有些時候,自己說半天,不如旁人一句話。
李家明與陳和生的衝突,圍觀的人一部分是看熱鬧,也有一部分人是真覺得李家明理虧,不念親戚禮道、認錢不認人。可林全保、餘四清這些旁人一作證,眾人心裡的天平瞬間倒向了李家明。
同樣是做服裝生意的陳金淦,那時候到處找店面,價錢都出到了五百塊錢一個月,大家又不是沒看到、不曉得。要是陳和生自己不爭,李家明還不會租給實力更強的陳金淦?
操,陳和生還真是堆狗/屎,自己說話不算數,還去欺負人家一個伢子,這下吃虧了吧?(未完待續。。)
第二十六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上)
暮色降臨,街上昏暗的路燈亮了,小小的崇鄉街燈光點點。
剛才警告了街坊們一陣,不放心的王端跑到衛生院送了個紅包後,又帶著送完人的兩個光頭手下,在街上幽靈一般游來蕩去,就等著公安們來取證時,再震懾大家莫亂說話,可剛剛鬧出場血案的李家明本人,卻施施然地坐在公安分局裡喝茶,壓根不把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