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看清楚了吧,他們都不明白,解文蟾怎麼就敗了。
在場也唯有吳蒙、周鈞、葛同三人隱隱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海與妖蟒纏鬥時,那宗師級的武技搏殺,即便是身為百戰老卒的吳蒙、葛同都歎為觀止。解文蟾徒有不弱的修為境界,卻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看到解文蟾被陳海三言兩語就騙得將兩件威力絕大的護身法寶解下,周鈞都有信心跟他一戰,陳海能勝解文蟾,並不出乎他們的意料。
陳彰眼眸裡閃過一道寒芒,沉默不語;陳青厭惡陳海是真,但沒有那麼深沉的心機,覺得莫名詫異,看到陳海收起戰戟走回迴廊,脫口就問道:“你是怎麼勝了?”
陳海瞥了陳青一眼,說道:“你應該去問文蟾,怎麼就敗了?”
陳青不知道這兩個問題有什麼區別,以為陳海故弄玄虛,美眸怒瞪,卻似忘了她剛才最巴望著陳海被解文蟾收拾。
“比試有如用兵,驕兵必敗的道理有什麼難理解的?”
陳海故作風清雲淡的撇嘴一笑,回頭看了還坐在庭下石地上的解文蟾一眼,淡然說道,
“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卻無故尋釁,此謂師出無名,是一敗;你驕縱蠻橫,自以為是,不知自己實力到底有幾斤幾兩,聽到下人誇捧,就以為老子是天下第一,是二敗;遇敵不查,聽他人說我是廢物,就真以為我是廢物,自己卻不察敵觀勢,是三敗;你心高氣傲,中我的激將之法,明明知道優勢在不斷的被我削弱,卻礙於臉面與驕傲,即便隱約猜到不妥,還甘心中計,是四敗;沒有自知之明,又不察敵觀勢,稍遇艱難就疑神疑鬼,心志不堅,是五敗……”
說到這裡,陳海隨手就大咧咧的將解文蟾當作賭注的盾形靈戒與九焰騰蛟印都收入懷裡,俄而又自顧自的將青雲靈甲及蛇鱗甲重新穿身上,這才笑著問解泉廷:“解伯,我剛才說文蟾今日一戰有五敗,你聽了可有幾分道理?”
陳海態度謙恭,但語氣裡隱有教訓之意,解泉廷氣得胸口發痛,卻無言以對。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一目瞭解。
孫幹、蘇原等一干人都覺得臉皮子隱隱發燙,見陳海眼神掃過來,都不禁心虛要避開他的眼神,覺得羞愧難堪,他們可不就是帶著強烈的偏見,認定陳海必敗?
雖說解文蟾不解下兩件護身法寶,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但那兩件護身法寶也是解文蟾自己中計解下,陳海此時斥責文蟾今日一戰有五敗,是絕不容他人反駁。
這會兒,陳海還忍不住伸手去摸收入懷裡的那兩件護身法寶,真是心裡想想都忍不住要咧開嘴來笑上一笑。
一件黃級中品法寶、一件黃級上品法寶,放在道院都是價值十數萬點宗門功績的極品,無一不是陳氏族人積累多年所得。這次要不是解文蟾中計拿來當賭注,陳海都不知道要攢到何時,才能湊足這麼巨量的宗門功績去換得這麼兩件法寶。
而看到陳海都已將一戒一印收入懷裡,都還忍不住要伸手反覆去摸,解泉廷氣得額頭青筋都快要凸出來,暗暗長吁了一口氣,心想不值得與這得意忘形的小子治氣。
解泉廷極力壓制心裡的慍怒,但陳海豈能輕易就這麼算了?
他朝孫幹、蘇原、陳權、陳昱等人都揖禮問道:“孫叔、蘇叔,你們說我教訓文蟾今日一戰有五敗,可有幾分道理?”
陳海恨不得在自己的臉大筆寫上“獲勝者”三字,跑到每個人的面前都打個照面,解文蟾神魂受傷,再看陳海如此折騰,心高氣傲的他哪裡受得到這樣的羞辱,又覺滿口苦腥,頓時間又一口血從喉管裡湧出來。
解文蟾勉強撿起大衍靈劍,也沒有臉再留下來見人,扭頭就想離開。
“站住,”陳海冷聲喝道,盯住解文蟾僵硬在院門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