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利用樂毅在黑燕軍的地位,希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便黑燕軍能儘可能減少傷亡的情況,主力能從當前膠著糾纏的河陽戰場撤出去,不至於在這裡徹底傷了元氣。
而走進松溪谷,看到眼前一幕,陳海就否定了原先的計劃,朝寧蟬兒搖搖頭,決定對樂毅也暫時不洩漏真實的身份。
“……”
看到寧蟬兒、陳海走進松溪谷,樂毅也很意外。
他的意外並不是說他沒有覺察到陳海剛才與鶴婆婆短暫的交手,畢竟剛才交手之地距離松溪就二十來裡地,隔著幾座山頭,樂毅不可能覺察不到,甚至在這麼短時間內,黑燕軍在甘泉山的高層都知道大天師又派了一名親傳弟子到甘泉山來效力,他是奇怪寧蟬兒怎麼會帶著陳海直接來找他?
樂毅雖然在黃麋原大捷過後,也被大天師鞏清收為親傳弟子,但這幾年都是師叔鞏梁傳授他道禪院的玄法真訣、指導他修行,與寧蟬兒算是拜在同一位師尊膝前的師兄妹,但是關係並不親近。
寧蟬兒的性子已經夠乖張的了,現在又跑出來一個脾氣更怪異、剛進山就將鶴婆婆差點氣吐血、黑燕軍高層這會兒就唯恐避之不及的醜奴小師弟,樂毅下意識裡也不想跟這兩人有什麼瓜葛。
“戰局如此緊迫,樂師兄為何能如此悠閒,在這裡捉魚弄蝦為樂?”寧蟬兒嘻笑著問道,走過來瞥眼看到竹簍裡捉到一條手臂粗的大黃鱔,細密的碎牙像鋸齒一般,猙獰而兇惡,都能稱得上是妖獸了,但被樂毅他們拿一根赤髓銅絲扎住頭顱,在竹簍裡掙扎不得。
“……”樂毅看了一眼竹簍,沒有解釋他為什麼在松溪谷如此悠閒,只說道:“這條大黃鱔可以做一頓美餐,你們要不嫌棄,就留下來一起享用,算是為兄給你們接風洗塵。”
陳海在最初入玉龍山時就與樂毅有過接觸,當時的樂毅只是路氏一名沉默的護道者,之後又投靠到厲向海的麾下,長年都留在厲玉麟的身邊。
事實上陳海當年在雷陽穀丟擲幾本練兵實錄當誘餌之前,也沒有意識到樂毅會是赤眉教暗藏河西多年的眼線。
樂毅給人的感覺很沉穩、沉默,加上他自幼就是路氏收養的孤兒,一直都在路氏宗族之內修行,誰會想到他會是赤眉教的奸細?
此時的樂毅,給人的感覺是越發的沉穩、沉默,雖然才明竅境中期修為,但站在那裡不吭聲,卻給人雄峙山嶽一般的感覺。
這意味著樂毅雖然是服用九轉金液丹才突破踏入明竅境的,在修行上算是有一個小小的瑕疵,但經歷諸多事之後,他在道之真意上的參悟,已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對道之真意的參悟,果真不是將自己關在靈氣充裕的洞府之中,就能夠閉門造車的。
雖說樂毅表現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陳海、寧蟬兒還是腆著臉跟在樂毅身後,走進松溪谷。
之前就到甘泉山的十八名藥奴,這會兒都趕到松溪谷來找寧蟬兒匯合。
寧蟬兒離開雲夢澤後,先到甘泉山,再從甘泉山到瀝泉找陳海,但她之前就在甘泉山停留了幾天,將大部分藥奴都留在甘泉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樂毅突然就變得如此清閒。
樂毅不願意說,但藥奴都趕過來匯合,陳海、寧蟬兒還是從藥奴嘴中知道在寧蟬兒未歸甘泉山之前,北麓大營與董壽所率的河西勤王軍曾有過一次作戰,雖說北麓大營傷亡頗重,卻也生俘了河西青年將領厲玉麟。
樂毅知道訊息後,念及舊情,趕到北麓大營私自將厲玉麟放歸河西勤王軍的大營,這惹得天師鞏梁等人震怒,解除了樂毅的兵權,令他在松溪谷閉門思過。
當然,樂毅作為黑燕軍最為核心的將領之一,私自放歸敵將是要受到懲罰,但所有兵權都會捋奪,必然還有更深層的因素,但這是藥